“行,那我歇一会儿。”
胥云剑眼珠一转,又追上几步,问道:“哎,小小,问你个事?”
“什么事?”
“咱……能不能在这多呆几天?”
卢利眉头一皱,问道:“为什么?你在这呆上瘾了?”
“不是,咱这一年多来,总是来来回回的跑,可是这个城里到底是什么样还不知道呢,我的意思是说,咱好好转上几天,然后再去香港啊?”
“你得了吧,”卢利笑着说道:“你以为去香港和回家一样,想几时走就几时走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不抓紧时间怎么行?”
“那,我还想再多呆几天呢,小小,你是不知道,这边有多好!”
“哦,是吗?”
“可不是吗?你看见刚才和我们一起走的那两个女孩儿了吧?昨天才认识的,还是荣哥介绍的呢!你猜怎么样?和录像带中演的一样,棒极了!跟当初范美帝,可不一样!”
卢利迟疑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胥云剑,你昨天晚上……和那个女孩儿一起了?”
“…………”胥云剑暗叫不好,自己怎么就这么嘴快呢?
“胥云剑!”
“啊,啊,”胥云剑不敢撒谎,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小小,你别生气,不就是玩玩儿吗?”
卢利真恨不得一阵拳头把他活活打死!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就不记得当年为这种事吃过亏的经历,到了这里还不知道悔改?胥云剑看他脸sè不对,知道不好,吓得后退了几步,期期艾艾的说道:“小小,你……你别生……气,我,我这不也是玩玩儿吗?”
卢利抢下一步,胥云剑更害怕了,转身就要跑,“你给我站住!”卢利走到他身前,胸膛急剧起伏,胥云剑吓得像一只避猫鼠一般,弓起后背,似乎等着挨打。卢利终于不忍心为这样的事情向最好的朋友出手,紧握的拳头逐渐舒展,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胥云剑,你说,我可拿你怎么办呢?”
一听这话,胥云剑立刻知道没事了,身体站直,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小小,咱哥俩谁跟谁啊?再说了,这也不是我强迫着她,是人家自己乐意的。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我就这么点爱好,……”
“你闭嘴!”卢利怒目而视,骂道:“爱好?你还爱好?我看你早晚死在这上面!”
胥云剑委委屈屈的瘪了瘪嘴巴,“cao,什么就死啊活啊的,你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卢利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眼下又势必不能和他道歉,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等到下午,李正荣回到家中,给卢利带来了好消息,“小小,我给我爸爸打电话了,老头还是不想让你们过去,他特别特别忙,和我说,等以后有机会吧。不过你去香港的那个事,老爷子让我找达哥,他会帮着你们去。””
卢利点点头,谢过对方的帮助,然后说道:“荣哥,我有几句话想和你私下说。”
“什么啊?还私下说?铁梁、小胥都不是外人,就在这说吧。”
“也好。”卢利说道:“荣哥,我呢,一直把您当大哥看,要是有说的您不喜欢听的,就当我放屁,咱们哥们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好不好?”
“当然,这没说的。”
“那好吧,荣哥,您也知道,我虽然读得书不多,也没有什么太深的学历,在这一点上比不来您这样的大学生,但我自问,有时候,我想事情挺远的。现在知青大返城正在如火如荼,这其中的一大部分人都没有工作,肯像我、胥云剑这样的放下身段,到街边摆摊做买卖的也不多,就必然造成很多人在社会上游荡。我当年的一个知青朋友,西北的,出的那档子事您也知道,而且据我知道的,这种情况不论是在天(津)还是在羊城,都不是个案。”
“是,我也知道你说的这种情况,你说这个干什么?”
卢利大感为难,自从废墟下的48小时之后,他的头脑中就多出了很多不知道来源的消息,其中也包括83年开始的那一场轰轰烈烈的‘专政运动’,但这样的话自然不能和李正荣挑明,只好旁敲侧击的解释,“我想啊,要是一城一地的得失,国家还不会放在心上,但要是全国一盘棋,那就一定得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了。至于解决的办法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猜,一定是非常激烈而且……残忍的。”
李正荣真有些糊涂了,好端端的,卢利和自己说这些干什么?“你指的是那些成天为非作歹的待业青年吧?和我有嘛关系?”
卢利无奈苦笑,这就没有办法再进一步谈下去了,“荣哥,我不是说和您有关系,我的意思只是说,凡事都得加几分小心。便说铁梁吧,他是你哥们,也是我朋友,偏偏又练了一身的好功夫,我怕他ri后打架什么的,给自己也给您惹祸。”
李正荣哈哈一笑,摇头摆手一起来,“得了吧,小小,就如同你对胥云剑一样,我对铁梁还是有把握的。旁的人也就罢了,我说话,他绝对不敢不听!你多虑了,多虑了!”
卢利还想尽一番朋友的心意,李正荣却是不当回事的摆摆手,“今天别说那么多,小小,过几天你们就得走了,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哥俩践行。咱们不醉无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