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空军的元老不驾机升空就不会有事了?要是吃饭噎死了,喝水呛死了或者走大街上被房子上掉下来的石头砸死了算谁的?再说了,我们的飞机一直以来都是元老院最精密的工艺制造的,如果会出问题早就出问题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空军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我们之前空袭南蛮也好,救援光荣岭也好,哪架飞机不比现在的百舌鸟和肿头蛾差?那时候还能两个元老一块儿升空飞行呢,现在飞机变好了,人胆子反而小了,哪有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我们元老自己就应该以身作则,如果元老就不能升空了,岂不是告诉归化民元老院的飞机是垃圾,连元老都不敢开着升空的,那咱们还培养个屁的飞行员?直接出神风好了。”
“这事情可是通过执委会讨论后决定的……”杨铭焕有些理屈词穷,但是还是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接着就被洪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觉得袁振力说得没错,你看,东方港产的飞机到现在进行了多少场战斗了?从支援光荣岭、对海作战支援、远程空运支援、到现在的对地攻击轰炸、远程侦查、通讯任务,飞机就一直没有出过事故,从这些可以确信得出结论,就是我们的飞机是很安全的!相比之下我们的大炮还要危险的多,要知道第一次参战,飞雷炮就发生了炸膛,还死了十几个归化民,差点把林深河给直接干掉。到后来支援邦克山剿匪的时候,三门迫击炮两门炮管有裂纹……说实话我们现在每次开炮都会首先检查一下炮管炮身什么的,就是生怕炸膛把我们都给炸死。还有了,我们的步枪,一六二八步枪在服役至今也有十多支炸膛的记录了,而我们的军官都必须要使用这种手动步枪,相比较起来,这些武器的危险性哪个都不会比飞机小啊!要是怕元老受伤挂掉,那最好的就是大家都不上战场,都让归化民上去送死好了。”
洪杰的话让在场的几个元老都有些尴尬,想要附和又不好意思说,因此只好在一旁都默不作声。杨铭焕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吧,我也不管了,你们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我说了不算,”但是说到这里,却又觉得这句话不合适,想要补充点什么偏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也呆在那里沉默不语。
“那这圣旨怎么办?”洪杰说着拿过了黄色的圣旨,再次打开来看了看,接着望向袁振力,“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一说,这飞鸟肯定就是说的咱们的飞机,你看本地的土著每一个都对飞机赞不绝口,尤其是看那些乱军,早就被飞机弄得疑神疑鬼的,要是换了我,我也想知道这么个神奇的能飞上天的东西是怎么闹腾的。”
“对啊!”杨铭焕忽然一拍巴掌,把在场几个元老吓得一跳,正要说话,就听的他继续说道,“没错!就是飞机!你们别忘了武朝的皇帝是谁!”
“是谁?”“不是天启吗?朱由校啊!”有人指着圣旨上的印章说道,“对啊,不就是天启吗?我最近还看见不少的‘天启通宝’呢,应该就是天启年间才对。”
“是啊!天启绝对是历史上最大的奇葩,他的外号就是木匠皇帝,对木匠活有着非常浓郁的兴趣,而且他本身的木工造诣也是非常厉害的,”杨铭焕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自古以来所有的木匠都对于鲁班的飞鸟传说推崇备至,但是谁也没有造出来过,所以天启肯定也有这方面的野望,现在我们有飞机的消息肯定是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他的耳中,他肯定会对飞机充满了兴趣,也因为这个原因,这才特地叫我们带着飞机去北京。”
“但是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并不能确定天启皇帝真的就是想要这个啊!”坐在座位上的洪杰又说道,“而且假如他的真实想法就是要把我们骗到北京去吃火锅咧?真的搞个庆功楼给咱们加热至八成熟的,谁能确定?飞机只是顺带为之呢?”
“这个倒不是很麻烦的事情,”一旁坐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潘岱开口了,“我们给他回个信,就说飞机要去京师必须找地方降落,降落的地方必须还要修筑平直的跑道,修筑跑道需要三到四个月时间。这个时间段对他来说很微妙,如果是真的为了飞机而召我们去北京,那么就必须要为修筑北京机场做准备耽误时间,但是如果是为了像洪杰说的那样为了把咱们弄死,那么就肯定会召我们速速进京,飞机不用带了。”
“这的确如此,”杨铭焕点了点头,指头在桌子上点了几下,“那就这样,我们先向北京回信,说飞机降落需要修筑专用跑道,须得派遣一支工程队过去,然后就静候佳音了。”
“行,没问题。”“好的,我赞同。”“这个可以有。”在场的元老们全票通过了杨铭焕的意见。
随着八百里加急被送入京师的回信送达天启皇帝桌上时,朱由校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魏伴伴,怎地这飞鸟还要驰道才能飞吗?”
魏忠贤此刻也是同样的表情,“奴婢不知啊,这画中与髡人描述之中飞鸟都是能随心所欲飞行于空中的啊,缘何需要驰道,奴婢实是不知。”他心里真是快要骂娘了,髡人搞这么个让皇帝心痒痒的东西,还偏偏有这么多的要求,这不是存心让皇上心急吗?这么一弄,谁知道修筑这么一个驰道需要多长时间啊?看髡人在信中所说的飞鸟起降需要两里长三丈宽的驰道,那么这样的一条驰道让武国的工匠们来修筑,至少要一年左右的时间。
“修这样一条驰道,所耗费之银两无算,并且除了这飞鸟,毫无用处,国库资金早已严重亏空,无力支撑如此一条驰道之修筑啊!”说话的是户部尚书汪应蛟,前面站着的施鳯来连忙转过头望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