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与虫为伍,他所居住的峡谷,其内全是变异的虫兽。该门派单脉相传,我曾经在七十多年前见过该门一个传人,他当时是上海滩日本军令部总长永野修身的贴身保镖,绰号‘蝎子战士’”
罗兰都听愣了:“你的伤”
“我的伤就是拜‘蝎子战士’所赐。”子提着刀叹口气:“天魁一派重出江湖,天下大乱啊。”
萧芳呆呆地坐在车里,缩成一团,脑海里尽是鲁荣峰浑身血管崩裂的残酷场面。他软软地倒在地上,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每每想到这时,心就疼得好像针扎一般,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大男孩,哪怕他是个半人半虫的怪物。这时,车门拉开,两个老头闪了进来,萧芳赶紧擦擦眼泪:“麻爷爷。”
子面沉似水,声音却又很和蔼:“小芳,我是个粗人,说话单刀直入。你能不能把今晚看到的事都跟我详细说说,此事事关重大,不要隐瞒。”
萧芳抽泣着有些犹豫。老陆插嘴道:“小芳,我和你麻子爷爷都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尽可以说出来。有问题,我们大家一起解决,你看好不好?”
萧芳一心想袒护鲁荣峰,但一想到鲁荣峰如今生死不明,自己无能为力,只能依靠眼前的麻子爷爷。这个子别看奇丑无比,可是能耐极大,萧芳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有多厉害,可是自她懂事起,就看到周围所有人都对这位麻爷爷毕恭毕敬。有件事印象最深,小时候她被父母领着到朋友家去玩,这个朋友太厉害了,当时是某军区司令的长子,家住在海边一栋花园别墅里。那时候萧芳不过七八岁,叔叔千叮咛万嘱咐小萧芳一定不要去后院,“因为老爷子正在会客,见个多年前的老朋友。”萧芳当时十分顽皮,东窜西窜,也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后花园,只见两个老者正在院子中间太极推手,其中之一便是子。当时已经退休的军区司令,十分恭敬地喊子叫大哥。这件事对她印象颇深。
她犹豫片刻,把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子和老陆听着听着就傻了,老陆轻言道:“麻哥,你看那使日本刀的怕是他吧。”
子脸色阴沉:“就是这个孽子真没想到啊。”他对萧芳说:“今晚的事不要再说出去了,谁再问你,就装傻。现在事情十分棘手,怕是要出大乱子。我必须要找到那些具有超能力的变异人这里面一定藏着巨大的阴谋我不能任由这件事继续恶化下去。”
萧芳斟酌一下把尧钢和萧然藏在学校的事跟两个老头说了。子点点头:“事不宜迟,我要去会会他们。”萧芳哭着拉着他的手:“麻爷爷,我求你救救鲁荣峰,救救他吧。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子叹口气:“这件事匪夷所思,其中波遽云诡深不可测,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两个老头从警车上下来,开着自己私家车驶出了这片狼藉的小区。老陆是司机,问子:“麻哥,我们先去哪?”
子靠在后座,长叹一声:“先去找那个孽子。”
老陆点点头,车子一打横,开进了市区。此时天色蒙蒙刚亮,街上人很少,只有早起的晨练者。老陆开着车直奔四小区,两个老头都不说话,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半晌,子说道:“我养了那个臭小子多少年了?”
“十岁开始抚养,至今十年挂零。”老陆说道。
“人生有几个十年啊。”子揉揉眼:“我老了,再也不想折腾了。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老陆,你说我会不会痛下杀手?”
老陆半晌才喃喃:“不会。”
子点点头:“所以,一会儿我要你取了他的狗命。”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车子停在小区口,两个老头下了车,子在前,老陆在后,匆匆进了居民区。不多时,来到一处楼前,两人信步上了四楼,敲响了中间的门。时间不长,只听得拖鞋托啦,门锁响动,门开了。
门里站着的正是刘古禅,他披着厚厚的外衣,浑身上下的,最为扎眼的就是胸口层层包裹的纱布。白色的纱布此时已被血茵红。刘古禅脸色苍白,看见来人,勉强挤出笑容:“师父,陆爷爷。”
子看到刘古禅这个模样,眼睛似乎湿润了,别过脸不去看他。
刘古禅知道师父脾气很大,也不知哪得罪了他,忍着疼倒吸着凉气。老陆关切地问:“你小子昨晚又去出公差了?”这是黑话,火拼的意思。刘古禅苦笑一下:“没办法,在其位就要谋其政。龙头帮大哥对我一直不错,再说他也是师父带出来的,我们师兄弟不分彼此。我多卖卖力没错,还死不了。”
子冷言冷语:“你连屋都不想让我们进吗?”
刘古禅赶忙闪身:“师父,陆爷爷快进。”
这是很普通的户型,一室一厅。房间里一看就是单身汉居住,乱七八糟,满地的破报纸烂饭盒酒瓶子,还有一堆似乎是刚换下来的浸血纱布,沙发上散落着很多的书。瞬间,有什么东西——无法言喻的——非比寻常的异样——如滚滚黑气涌来,很是压抑。子和老陆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久经沙场,一辈子不知多少大风大浪,感知异常敏锐,两人此时都感觉到了这种异样,没说话,只是对视了一眼。
屋中静得出奇,附近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安静的住宅区,可见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错。外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室内寂静的感觉就像冷空气般的堆积,又像沼泽底层的水一样没有流动。不……不只是寂静,杂乱不堪的起居室有什么……子从未感受过的异样不祥物体,也堆积了好几层。
刘古禅坐在沙发对面的床上,小心翼翼地说:“师父,陆爷,你们找我什么事?”
子说:“看看你。古禅啊,把你送到那么危险的帮会里历练,你不会怨为师吧?”
刘古禅“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含着泪说:“师父把我养育成人,我才不至于流落街头,大恩大德何以言报。”
子似乎也动了感情,把他扶起来:“咱爷俩还是有缘啊。”这时,老陆站起来就往外走。刘古禅眉角一挑,迅速站起挡在门口:“陆爷爷,你要上哪?”
“老了,尿急,小哥,借你家茅房一用。”
“陆爷爷,我家马桶堵了,这两天正等人来修。你再忍忍,下楼左拐就是个公用厕所。”
老陆呲牙咧嘴:“尿急,憋不住了,你总不能看我尿裤子吧。”说着就往厕所去,刘古禅去拉他的手,老陆手法极快,右手变掌为弹,对着他的虎口就是一下。刘古禅快速应变,也急速弹去,两指相击,两人各退了一步。刘古禅脸沉了:“陆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子陡然站起,出手如电,一下扣住刘古禅的脉门。老陆反应也快,趁此间隙,一脚踹开了厕所大门,只见厕所里一片血污,地上全是小动物的内脏和皮毛,碎骨断筋沾了满墙都是。屋子中间,挂着一只血淋淋的黑猫。这只黑猫头上系着一根极细的红绳,红绳那一头栓在天棚上的灯上。那黑猫还没死呢,拼力挣扎,满身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淌。老陆看得目瞪口呆。就在这个时候,那猫惨叫一声“喵——呜——”
其声之惨烈,无与伦比。
黑猫居然从天而降,落在地上,一滩血喷得到处都是。仔细一看,落在地上的只是个猫身子,猫头还挂在红绳上。绳子前后摇动,猫头睁大着眼睛,呲着牙,呆呆地望着天棚。
刘古禅趁着老陆和子看呆的时候,挣脱脉门,翻手一掌直击子。子滑步而出,厉声道:“你这走穴之法流自东洋,刘古禅,你跟天魁一派到底有什么关系,此番前来又打了什么主意?”
刘古禅突然一个飞跃,撞碎了窗玻璃,整个身子飞了出去。等两个老头赶到窗前时,只见这小子在空中连续翻了几个滚,“噗”的一声落在楼下的垃圾堆里,眼睁睁看着一根白色的骨头摔得刺腕而出,他不顾痛疼,勉强站起,捂着手就跑。
子大吼一声:“哪里跑。”从兜里翻出一颗钢球,着手打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正击在刘古禅的肩头,他跌跌撞撞跑进一辆车里,一溜烟跑了。
老陆偷眼看看子,一张麻脸气得都白了,手直哆嗦。这个刘古禅和子情同父子,子戎马一生,可就是没有子嗣。把这孩子当亲生一般。谁知道这小子居然是日本邪教派到中国的一个卧底,多年心血全部付之东流,这简直就是剜心之痛。
两人走进厕所仔细查看,最为古怪的是,在浴盆底部放着一个盒子,样式奇古,材质似玉非玉,似铁非铁,瓶身上不知用什么工艺绘着极复杂的图案,山水花鸟,各种异兽,无不栩栩如生。
老陆皱眉:“邪门这盒子的做工及纹饰工艺太不寻常,不象是现代工艺品能做出来的。尤其是图案复杂精细,似是暗藏玄机。”他慢慢打开盒子,倒是没什么机关,只是里面的物件让两个老者大吃了一惊。
盒子中央是一块拇指肚大小的心脏,上细下粗,还在兀自蠕动。在心脏下方,布满了细如蛛丝的血槽。这盒子一看就是经过名家之手,雕工精细,无与伦比。尤其这血槽也就头发丝粗细,纵横交错,密而不乱。在血槽中布满了红色的鲜血,似乎是提供整个心脏跳动的源泉。盒子组成了一个极为精密的人工血液循环系统,就是一枚人造心脏。
子面沉似水:“真他邪门。这心脏看起来好像是猫的。我一辈子打雁,临了还是让雁琢了眼。真没想到居然收养了这么一个邪门歪道的白眼狼。”
在心脏旁边的槽里有一支注射器,小巧玲珑,里面还存有半管血,针头浸出了些许血液,看样子刚才刘古禅正在给自己注射,还没打完呢,子和老陆就登门了。两人把东西收好,准备回去检验一下。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两人皆无睡意。尤其子心如火烹,感觉这事错综复杂,先是一个能攀爬到天花板的人,再又出了一个邪教,他凭借多年的经验认定,其中必有巨大阴谋。
……
“后来,就是麻爷爷他们带着尧钢回到萧家,从长计议,而孙静静她们刚好来了,我们也就一起再次去探查那个母体洞穴,你知道,那个时候尧钢也刚从那个母体手下逃命回来。”
萧芳缓缓的说道。
鲁荣峰顿时一怔,惊道:“这么说,刘古禅,跑了?”
“嗯?”萧芳微微一怔,脸色顿时也不由苍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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