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哼哧了一声,旋即便一掌推了大门。
此时,躲在赫连情歌身后的苏苓,悄悄探出头,看着站在门外的男人,眯着眸子望着他迎面走来,唇角不期然微勾。
这人,一身棕色骑马装,并非中原男子简单贵气的锦袍,上宽下窄的长裤,辅以长摆及臀的对襟短衫,腰间紧紧束着腰带,一侧还悬着一条皮鞭。
就连头发都是绑成了两个麻花辫,分别垂在胸前两侧,而他的脚上也蹬着一双前尖带勾的及膝骑马靴。
他缓步从门外走向赫连情歌,在行走过程中,看向对面的眸子内,也充满了不屑和轻谩。
几步之遥,他黝黑的脸颊上不停变换着,一双黑耸且不乏阴险的眸子嵌在脸上,方方正正的脸颊有几分草原儿女的豪放,但他过于宽大的鼻子和微厚的嘴唇,却不似赫连情歌那样面如冠玉。
来人,正如赫连情歌所想,的确就是赫连部落如今的嫡亲大王子,未来部落的世袭继承人,赫连情泽!
他站在赫连情歌的面前,身后是洞开的大门,而木板门的敞开也恰好挡住了门口的凰老三。
苏苓始终在赫连情歌的身后拉着他的衣摆,很快她就察觉到小情歌的身子似乎颤抖了一下,而他自己的双手也在尽力的抓着十字架的两侧。
赫连情泽站在他的面前,黝黑的脸颊轻蔑一笑,道:“二弟,听锦瑟说,你是不打算跟我们统一战线了?”
很奇怪,这个赫连情泽并未说部落的语言,而开口之际,就不难听出他来者不善的口吻。
“有必要吗?大哥,当年锦瑟在皇宫里那么久,她知道的事比我还多,更何况她都能讨皇后欢心,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
赫连情歌说话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颤抖的更加剧烈。而生怕他支撑不住的苏苓,在这一瞬也开始强行运用体内绵薄的内力,全部凝聚在手掌上时,透过他的后背给他缓缓输送着。
而站在赫连情歌面前的赫连情泽,对此却全然不知。
但在听见赫连情歌的反驳后,他连连冷笑,“二弟,这话你说给别人听,也许他们会信!但你别企图骗我,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我大赫连的二世子在齐楚国和尘王关系匪浅。
我也只是想让你跟我讲一讲他们的大概情况,你又何必推辞?再说,你想一想,我大赫连如今日益壮大,难道你真的愿意这么一辈子做质子吗?
如果咱们能够摆脱齐楚附属国的命运,那么今后你就可以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王爷了!而不是现在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的悲苦场面了!”
赫连情泽似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以心理战打压赫连情歌的坚持。
然而他话音方落,苏苓也已经感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从前面猝然响起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同时洞开的房门也再次被紧闭。
一切,都发生在须臾光景之中。
在苏苓忽而感觉到小情歌的身子再次前倾时,凰老三的话也传了出来,“苓,晕了!”
闻此,苏苓的小身板立马就从十字架后面探出来,而地面上已经被凰老三以手刀砸晕的赫连情泽正脸颊贴着地面的趴着。
凰老三一把扶住小情歌,而后袖袍舞动,扫落掉一侧凌乱摆放的桌子上的灰尘后,便将赫连情歌安放在椅子中,而他眯着眸子看着赫连情歌身上的伤势,叹息一声后,竟猝然开口,“玉树临风!”
他这样毫不避讳的呼唤,引得苏苓连连侧目,这厮以为是在王府内!
还玉树临风!
然而,苏苓的腹诽还残存在心中,从门外闪身而入的玉树和临风,差点没闪瞎她的眼睛。
怎么这么巧合?!
可,真的是巧合吗?
“带他走!”凰老三说话间,便对着赫连情歌身前的两侧肩头以并拢的双指轻点了两下。
形势紧急,玉树和临风也没有耽搁,两人同时上前,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赫连情歌,很快就离开了帐篷。
而这时候,苏苓睇着面露冷意的凰老三,忽然脑中精光一闪,不期然的又看了看赫连情泽。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因为她从凰老三那一成不变的冷峻脸颊上,好像看到了一抹诡谲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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