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希和一怔,脸上血色尽失――
以顾准的身份, 天下之大, 又何尝有他容身之处?若然是身体无碍时也就罢了,眼下分明已是废人一个。
那赵辰又是个莽撞的……
“恩公怎么就会走了呢?”廖平也是大惑不解。那么重的伤, 怎么禁得起四处颠簸, 且即便要走,说一声便是,如何能无声无息的就离开了呢?
希和手不自觉攥紧。还能是因为什么?顾准这般,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怕连累了自己。
一时心中酸涩无比, 好险没堕下泪来。
勉强控制住情绪, 哑声道:
“廖叔, 赶紧去寻些人手来,帮着寻访一下, 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行踪……”
“记得莫要惊动旁人。如果找到,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
“哎……好。”廖平忙应了下来。却是依旧愁眉不展。
之所以如此, 一则廖平想着,小姐失明这么大的事总得报给家里知道吧,偏是小姐一直不许;二则小姐一直对如何会堕崖又如何会被那位公子所救语焉不详, 廖平总觉得这里面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且那位公子瞧着小姐时的眼神,
更让廖平提心吊胆――
小姐瞧不见,廖平却是看的清楚, 分明是情根深种的模样。便是女儿凤娟都看出来了, 还直问小姐是不是真的定亲了, 还听她嘀咕过,说这位公子生的俊,真是养好了伤,和小姐倒是天生一对……
可据自己所知,小姐分明已是订过亲了。那位姑爷的名号虽是没听说过,好像出身还好。
真是知道小姐和一个年轻男子这么糊里糊涂的到了安州府,说不好会出大乱子。
这么想着,担忧之外,不觉又升起些许庆幸。那位恩公真是离开了也好,等自己找到了,多与些银两便是……
“对了。”希和又忽然想到一点,“我之前听凤娟说,恩公离开时,特意找你过去问话?恩公,都问了些什么……”
“也没多问什么,”廖平愣了一下,“就是问我平洲府驻军的情况和治安情况如何……”
“平洲府治安情况不好吗?”希和心里一动。
“恩公也是这么问呢。”廖平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只咱们平洲府的治安却自来是江南最好的,总兵张重将军又是个善掌兵的……”
“这个张重,你知道多少?”
“小姐还真是问对人了,旁人的话不好说,这位张将军,我还真是知道。”虽然不懂希和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平洲府的军事来,廖平却是不敢敷衍。
“福兴钱庄的大掌柜胡荣兴,他家女婿眼下就在张总兵手下做事……”钱庄生意不同于其他,大体上都要在当地寻一个靠山。当初在少东家谋划之下,钱庄硬是走通了总兵府的路子,甚至长时间往来之下,胡荣兴还得了个参将女婿。
都是杨家商号,个中利害关系,胡荣兴自然也不会瞒着廖平:
“……这平洲府自来富庶,平洲府总兵这样的肥差等闲人自然也捞不着。听说那张总兵可不正是托了他夫人的福?”
“张总兵的夫人是……”
“他夫人姓裘,说是和京里贵妃娘娘一家的……”廖平一脸的敬畏――
对他们这些升斗小民而言,贵妃娘娘就是顶天的存在了。
裘家的人?希和神情一震,如何也没想到,那张重竟是裘家的女婿。
那岂不是说,张重,是五皇子的人?
眼前不觉浮现出马车里姬F对着自己时的狰狞面孔,希和只觉手足冰凉。
顾准会匆匆离开,难不成他的澜沧山庄其实是落入了官府之手?
之前赵辰等人的模样,分明是笃定澜沧山庄定然无碍。既如此铜墙铁壁一般的山庄如何会这么快易主?且按廖平的说法,平洲府一向平静,并没有听说过宵小之事,那岂不是说,张重乃是私自出兵。
虽是私自出兵,却能一击而中,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官军对澜沧山庄很是了解,才能无声无息的占据山庄。
忽然忆起一点,之前在皇宫中时,可不是见过顾准和姬F在一起?
难不成,姬F也没死?甚至和他的舅舅,裘家家主裘吉文一起,也逃到了平洲府?!
真是这样的话,可就糟了!
偏偏这还极有可能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
毕竟,那张重再是难得的将才,也不可能一点儿动静也无,就把澜沧山庄占了去,除非他们事先早已掌控了山庄内部的情形。
而除了曾和顾准合作过的五皇子并裘家,谁还能有这个能耐?
“找人之外,
你赶紧派人快马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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