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这东西回来的方式实在太奇怪了,不会东西有问题吧?
何强把手里紧握着的纸盒递到前座给许慕,“我和冯沅比对过照片,左下角的折痕和右边的擦痕都在,应该就是原来那张没错。”
许慕拆开缎带,盒子里安静的放着张浅红底的库蜡笺,纸边金粉描绘的云龙纹在阳光下粼粼闪动,熠熠生辉。
“失而复得,简直像做梦一样。”快递小哥感慨的长吁口气。
【傻瓜。】车子里猛的冒出句字正腔圆的京腔,而且分明是个女声。
许慕拿着盒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黑亮的眸子紧紧盯住盒子里的粉蜡笺。
不是吧,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真的成灵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许慕:………………
妖怪见过挺多,还真没见过自称美女的。
【告诉你,本宫现在心情不好,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
娘娘,你宫斗剧看多了吧?
许慕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自己的眼皮。
【我说,你不会听得到本宫讲话吧?】
许慕默默合上盖子,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打开,你给我把盖子打开,你压到本宫裙子了。】
裙子?
一张纸哪里来的裙子?
许慕飞快的打开盒盖,那张库蜡笺安安稳稳的放在盒子中间,没有半个角支在外面。
【你果然听得见!奇怪,你怎么会听得见?为什么你听得见他却听不见呢?】那个声音像是陷入了沉思。
许慕扁扁嘴角,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等等,“他”是谁?
“怎么了,找到东西还不高兴?”冯沅瞥了眼盒子,又看看副驾的快递小哥。
“没事。”想到后座的何强,许慕欲言又止,再次盖上盒盖,将东西递还给何强。
那位行家住在市中心的旧洋房区,离许慕上班的快递点原本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可惜遇到周日大堵车,他们的车陷在进城的车流里,进退不得,整整一个小时后,才赶到目的地。
那是套三层的红砖小洋楼,带着个五六百平米的院子,闹中取静的坐落在市中心。小洋楼朝东的那面墙上,缀满了爬山虎,绿得无边无际,漂亮得就像某张明信片上的风景。
门口的保安仔细核对过冯沅的身份,才将车放进门。
这栋房子可真赞!
许慕扒着车窗好奇的朝外张望,觉得连院墙上的砖花都雅致得紧。早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候在小洋楼的底楼门口,见三人下车,便客气的将他们引进屋内。
阳光正好,一室静谧。客厅里坐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正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的拿着放大镜验看一只梅瓶。
“老爷,他们到了。”管家模样的人将何强、冯沅和许慕引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老先生这才恋恋不舍的将梅瓶和放大镜放在茶几上,捋捋寸许长的山羊胡,抬起头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他一抬头,许慕便是一愣,这位老先生好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目光扫到许慕,那位老先生也愣怔了下,“小兄弟,怎么是你?”
“小兄弟”这个称呼就像把钥匙,瞬间让许慕想起了眼前这位老者,当日在清平巷瓷器店买走那个话唠祭红盘的,便是这位宋老先生。
他万万没想到,舅舅要找的专家,居然就是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老者。
“你们认识?”冯沅跟何强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许慕搓搓手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简略的介绍,“呃……我们在清平巷曾经见过一次。”
正在这时,沙发旁边的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
管家接起电话应了几声挂掉,转头跟宋老先生报告,“老爷,少爷来了。”
宋老先生坐得四平八稳,“家里有客人,让他先去书房歇会儿吧。对了,阿安,给几位客人准备点茶水和点心。”
管家应了声,转身去着人准备。宋老先生转头看看许慕、冯沅和何强他们三人,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小兄弟,听说你们想要我帮忙看张库蜡笺?”
“对,要麻烦宋老鉴定的就是这张。”冯沅自何强手里接过纸盒,递到宋老先生面前。
“爷爷……冯沅?你们怎么在这儿?”一个耳熟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许慕回过头去,门口站着的,正是昨天才一起吃过饭的宋知命!
宋老先生是宋知命的爷爷?
许慕震惊的望向宋老先生,那他难道也是只狐狸?
脑补着一只九尾狐狸抱着梅瓶研究的情景,快递小哥只觉得脑子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