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貌相。
楚枝一回头,就撞上了韩湛那双含笑的眼眸。
楚枝顿时怒火四起。
她咬牙切齿:“都怪你!”
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她刚才光想着箭术了,本来想说她之所以答应韩湛的条件,牺牲色、相,是为了韩湛的箭术,结果口误就说错了。
这下好了。
一想到小叔子方才瞧自己那震惊却偏要佯装淡定的眼神,楚枝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韩湛我再也不理你了!”
见楚枝跺脚离去,韩湛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听到韩湛毫不掩饰的笑声,楚枝脚步微动,脸色又黑了几分。
她决定了,箭术不学了,今晚叫韩湛睡书房……不,睡书房还便宜他了,让睡院子!
最好冻死他!
……
过了好几日,韩志山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经此一事,韩志山人瘦了整整一圈,脸色也苍白的紧。
楚枝不由担忧道:“父亲,我瞧您脸色不大好,不如我替您把把脉?”
“不必了。”韩志山摇头,笑了笑,“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没什么大碍。”
楚枝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事要说。”韩志山道,“项伯,你把东西拿出来。”
项伯手里捧着好几个匣子,闻言将匣子放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谦儿,你来。”韩志山招了招手,将四个匣子推到韩谦跟前,依次说道,“这个里面装的是府上所有铺子的房契还有咱们府上的地契;这个是现有的所有银钱;这个是府上所有的包括库房的钥匙,都在这里了;这个是同我们家有着生死之交,又靠得住的人脉清单,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或者遇到你自己处理不了的难题,可以找他们帮忙。”
韩志山此话一出,在场人纷纷脸色微变,韩谦正待开口,韩志山就抬手阻止了他。
“你母亲留下来的那些嫁妆都没人动,你也留着罢,日后你若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可以悉数添为聘礼。”
韩志山说罢又将两个匣子推到了韩湛面前:“阿湛,我估摸着,不出两个月,楚国该来接人了,若是他们来接你,你便跟着走罢!这是你母亲留下来的,这个檀木里面装的是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钱,这个梨花木里面是她早些年在楚国积德行善结识的人脉名单,这些人性情如何,家里如何,做过哪些事,又因何而被你母亲救助,可用度如何以及信任度,上面依次都标注清楚,你一看便知。”
“先前侯府库房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原本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但目前看来暂时用不到,万一要用,你们兄弟二人酌情处理便是。”
那么多的金银珠宝,韩志山之所以交给他们自己分,是知道这一双儿子性情,绝不会因为钱财利益而反目成仇。
他说完这些,韩湛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紧紧盯着韩志山:“那你呢?你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你要做什么?”
这怎么看都像是交代后事。
韩志山笑了笑,眼底带着苦涩和怀念:“我倦了,也累了,想去祥岭。”
一听到祥岭,韩谦和韩湛纷纷沉默。
祥岭是韩志山同莲姬相识的地方,也是他们许下诺言,定下终身的地方。
他这是厌倦了京城的权力斗争,想在弥留之际能够回到祥岭,再去看一眼承载他们美好回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