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侯府就燃起一盏盏红色灯笼,照的整个府上灯火通明,白色的霜在地上盖了薄薄一层,宛如落雪。
与此同时,从皇城最中心里面传来三声钟鸣,只一瞬,整个皇城都沸腾了。
钟声刚落,忠勇侯便持着长矛唰一下打开房门。
“项伯!”
“侯爷!”
“你可听到了钟声?”
“听到了。”项伯道,“从宫里传来的。”
侯爷抬眸往皇城看了一眼,想来是箫皇去了。
忠勇侯府吩咐下去:“陛下驾崩,众大臣势必要进宫行礼,你去叫小侯爷收拾妥当,恐怕太子会召见他不可。”
与此同时,弘法寺内了悟方丈也断了气。
好在众僧对了悟方丈的圆寂已有准备,眼下了悟方丈圆寂,悲戚之余,便连忙差人送了信给宫里。
弘法寺也算是皇家寺庙,了悟方丈又德高望重,便是钦天监都是了悟方丈的弟子,因此了悟方丈圆寂,必得上报陛下。
如忠勇侯所料,天刚大亮,太子便宣了韩湛和楚枝进宫,商量相关事宜。
陛下崩逝,群臣哗然,虽有礼部着手一切事宜,可大事还要太子拿主意,如今能够成为太子帮手的,必定是太子最信任,也是日后成为朝廷重臣人选。
因此有不少人蠢蠢欲动,结果太子却选了忠勇侯府。
韩湛协同太子处理前朝事,楚枝则协同贤贵妃处理后宫事宜,倒是将皇后摘了个干干净净。
沉寂许久的皇后,此时终于按捺不住。
面对太子的安排,皇后当场就怒道:“本宫乃陛下亲封的皇后,理应主持丧仪,太子却越过本宫直接命贤贵妃掌事,非但如此,还命侯府的世子妃从旁协同,怎么?太子这还未登基呢,就不将自己的母后放在眼里,就要不忠不孝了么?叫一个外人掌管宫中之事,还是陛下的丧仪,敢问太子将世子妃视为何人?她可是一个外臣之妇,不是陛下的嫔妃,更不是太子你的妻妾,太子莫要乱了人、伦礼仪!”
皇后这番话下来,是要给太子扣上不忠不孝,染指臣妻,大逆不道的罪名。
有了污点的太子,加之群臣反对,他便是储君,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也有点难。
只听太子温和说道:“母亲误会了,儿臣万万不敢有此想法,委实是四弟逼宫谋反,陈家又牵连其中,而父皇也是被四弟气病这才一走了之,儿臣便是有心想叫母亲主持大局,也是有心无力,至于韩世子妃……”
太子轻笑一声:“此乃贤贵妃的旨意,儿臣也是照办,贤贵妃娘娘说韩世子妃做事极有章法,又游刃有余,见到她就像是自己的女儿,这才一心想要她来帮忙,母后切莫误会了。”
太子这番话气的皇后脸色铁青。
他这是在告诉皇后,你好的很,你陈家怎么谋反了?你好的很,你儿子怎么气死了亲爹?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你倒还找上了我,还污蔑我的清誉?
“好!好的很!”皇后被气的连连冷笑,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来了一句,“箫奕辰,算本宫看走了眼,说什么玉树临风,君子如兰,呵!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真正斗起来倒是比谁都心狠手辣!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