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老油条,如今说话做事总是这般吞吞吐吐,若再如此,朕命人打你们板子!”
吴太医不敢隐瞒,连忙一股脑道:“只是此药虽无甚大碍,好解的很,却会损伤根本,只消沾上一星半点儿,都会于子嗣有碍,小侯爷怕是……”
吴太医说道此处,不再多言,俯身叩头,静候陛下决断。
紫宸殿内一片死寂,窗外冷风从半开的窗柩中灌了进来,吹得烛火不断跳跃晃动。
一旁的內侍连忙上前,用鎏金铜剔灯,挑了一下灯芯,“啪——”一声,灯芯爆了个烛花,在大殿内异常响亮。
“放肆!”
众人连忙跪地,那小內侍更是吓得两股战战,冷汗涔涔。
箫皇被气的不轻,眼珠瞪圆,青筋暴起,宛如被激怒的猛虎,扬手就将御桌上的奏章扫落在地。
吴太医连忙将头垂的更低,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个都当朕死了不成?好!真是好啊!”
箫皇怒不可遏,“啪!”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都在微微晃动。
他们为拉太子下马,当真是不择手段,这般下作的招数都用上了,太子乃储君,日后是要掌管江山社稷之重任,试问一个于子嗣有碍的太子,再如何能干英明,也难承大统。
“你们一个个都向朕进言说太子太过良善,难当大任,朕瞧着,并非太子良善,而是你们狼子野心!”箫皇咬牙切齿,若是寻常人家,难有子嗣都无异于天塌地陷,何况是在天家,“他们该庆幸太子好说话,否则如今也没有他们放肆嚣张的份!”
“传令下去,此事叫暗卫亲自去查,不论背后之人是谁,皆以死罪论处!”
闻言,边上的一个小太监眸光微动,只因他不起眼,便无人察觉。
“奴才领旨,这就去办。”李全盛叩头道。
“还有一事,”到底是一国之主,真龙天子,哪怕再雷霆震怒,如今也稍稍平复下来,“传令下去,韩湛深得圣心,特赐王珠两颗,黄金万两,良田千倾,绫罗锦缎数匹……”
说道这里,箫皇复又叹了口气:“罢了,就先这些吧,回头等他醒了,想要什么别的,再亲自来讨我要。”
毕竟这么多年来,韩湛手里头有不少好东西,想来也瞧不上他赏的这些,再加上一想到韩湛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而且还是因为太子才变成这样,可若非韩湛,恐怕这会儿遭殃的该是太子……
一时间,箫皇又是愧疚,又是感激,百感交集。
遂对李全盛道:“总之这次要重赏太子。”
“奴才遵旨。”
李全盛暗地松了口气,先前陛下虽未说什么,可到底对小侯爷迁怒两分。
记得陛下刚从东宫回紫宸殿时,就怒气冲冲道:“虽说韩湛是遭人陷害,可若非他平日行事肆意张扬,那些人又怎会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辛亏今夜之事没有朝臣瞧见,否则单凭韩湛在东宫玷污未来太子妃一事,足以令他身败名裂!”
全然不提韩湛是替太子挡了酒,才会如此,毕竟幕后之人本该算计的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