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音!”龙啸云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一直在找林诗音,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过,而此时此刻,当林诗音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时,他忽然又有些不敢信了。
他是真的爱林诗音的,这辈子只爱过她一个,龙啸云的这份感情或许比李寻欢更加的深刻纯粹,因为李寻欢虽然喜欢林诗音,为她要死要活,颓废十年,可他同时还在意着其他的东西,比如兄弟义气,比如自由,比如那片他所生存的江湖。
可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林诗音对龙啸云有感激,有敬重,有歉意,却永远不会喜欢,她喜欢李寻欢,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旧没有改变。
不是没有想过忘记,可是少年时那个陪她对弈观雪,给她说笑解闷的表哥,却固执的留在脑海中,怎么也忘不了。
既然忘不了,那就不忘了吧,十年时间,让她第一学会的就是不为难自己,索性她也不是十年前的林诗音了,这一次她不会任人摆布,该是她摆布别人了,特别是那个全世界最会为难自己的人。
林诗音看着一脸激动的龙啸云,微微颔首,感慨道:“龙大哥,好久不见。”
龙啸云急走两步,似乎想要将人紧紧抱住,可或许是因为情怯的缘故,最终没敢伸出手,“你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这么些年让龙大哥担心了,是诗音之过。”林诗音叹息,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恐怕就是这个人了。
龙啸云摇头,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猛然响起的咳嗽声打断了。
李寻欢捂着唇,咳得撕心裂肺,隐隐的,有刺目的血色从指缝中流淌出来。
这一幕被林诗音清楚的看在眼中,心口泛上陌生而又熟悉的疼痛来,到底是在乎的,她一时间也顾不上龙啸云了,快步走到李寻欢身边,扶住那个咳得颤抖起来的身子,然后急切的喊了一声:“糖糖!”
跟着林诗音一起来的纪樘走进屋,在李寻欢身边蹲下,伸手摸向了李寻欢的手腕。
手腕脉搏是江湖人的大忌,一般人是不能给扣住的,可李寻欢却没有躲开,而是任由对方搭上自己的手腕,他信任林诗音,自然也相信林诗音带来的这个陌生少年。
纪樘把脉的时间并没有很长,但他的眉头却渐渐地皱了起来。
林诗音见状,心中一紧,刚想开口问一句怎样,就被一个粗犷不耐的声音给打断了。
“我们是来捉拿李寻欢的,可不是来看你们旧人重逢,诊脉看病的,心眉大师,您就不管管?这时间可不早了啊!”
“阿弥陀佛。”心眉大师道了一声佛号。
林诗音冷笑一声,将李寻欢推给纪樘暂时照顾着,她站起身,环顾了四周那一圈武林人士,神情坚定道:“李寻欢不是梅花盗!”
她的语气是那样的笃定,没有一点犹豫,昭示着她对李寻欢的信任。
李寻欢身子一僵,望着她的目光微微闪动,一种柔软而又酸楚的情绪在胸口翻腾。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这可不是女人家该管的事。”赵正义不屑的冷哼一声。
心眉大师双手合十,沉声道:“李施主是罪有应得,还是清白无辜,上了少林自有分晓,佛主慈悲,当然不会冤枉无辜。”
林诗音上前一步,挡在李寻欢的面前,瘦弱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将对方护在自己的身后。
她一字一句,再次说道:“我说了,李寻欢不是梅花盗,有我在谁也别想带走他!”
林诗音这句话说的强硬,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瞬间惹恼了那群江湖人,龙啸云再也克制不住满腔的嫉妒,开口说道:“我知道寻欢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信任他,我也信任他,相信他绝对不是恶名昭彰的梅花盗,清者自清,咱们就是上一趟少林又能如何,正好可以证明一下寻欢的清白。”
龙啸云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林诗音却只是轻飘飘的看他一眼,那一眼清澈通透,仿佛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她眼中展露无遗,龙啸云竟被这轻飘飘的一眼看出了一身冷汗。
“心眉大师何必与他们客气,直接把人带走就好,女人就该待在后院绣花,出来管这个闲事,就怕把命给搭上!”
“放肆!”
这一句却不是林诗音说的,而是纪樘,少年的声音还带着些稚嫩,可其中的凛冽威势却足以让人心头一紧。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屋外的那队林诗音带来的人已经进来,隐隐的将厅中众人半包围起来。
他们不是没有注意到屋外的那队人马,只是那些人没有内力,武功不高,他们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这一刻,那些黑衣轻甲的人将手搭在刀柄上,腰刀半出鞘的时候,那股猛然爆发出的森冷杀气,却让厅中众人心下骇然。
林诗音只带出来二十五人,这二十五人论单打独斗,都不是在场的武林中人的对手,但要是真正杀起人来,谁输谁赢就不一定了。
江湖上的人杀人多吧,可他们再多,几十人上百人已是极限,可这二十五人手上的人命是他们的无数倍。
这些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悍不畏死。
“是军队!”而且是一支训练有素,经历过无数血腥杀戮的军队,心眉大师的神情开始凝重起来,“施主究竟是谁?!”
“林诗音。”她如此回答:“一个半月之前,陈家商队在半路上被劫,商队连同陈家家主在内总共三十四人,全部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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