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土匪还有流眼泪的时候。”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被外人看到流眼泪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我恼羞成怒的跳起来对着他的小腹就是一拳,却打到了他的手心里。
我的体质还是很不错的,躺了这么多天,一醒来就活蹦乱跳。
“手劲还不小。这小子除了我没人教的了。”他有病吧,被打了还这么高兴。
“兔崽子,一起来就调皮。不是人家救了你还在哪活尿泥呢,赶紧认错。”父亲跳出来训斥我。
天地良心,我们真没活尿泥。
我脑袋一昂,双手抱胸,士可杀不可辱。但这仇我是记下了。
“光阴师傅的意思是?”父亲显然知道我会这么做,都不停顿的补上了这么一句。
“当时取名字的时候你们就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不过决定权在你们。”话虽这么说,但是看师傅的眼神明显有硬抢的样子。
我才不管他们弯弯绕绕的唠叨什么,挺疲倦的,自己躺在床上休息。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完全恢复了以后,父母居然在房门里面上了一把锁,只有出门的时候才开那么一下,黄色的钥匙上穿了一根缝衣服的黑线,分别绑在父母和师傅的手腕上,这怎么是我能够忍的!
那么只好新仇旧账一起算了。我美其名曰要帮母亲做饭,得到了惊天动地的夸奖,趁他们不注意偷了一个辣椒,用父亲的刮胡刀将辣椒刮成了渣。辣椒残渣总不能浪费吧,两手捧着在师傅的床铺上面挤了一圈,然后均匀的扑在床单下面。不得不说这辣椒真是鲜嫩多汁,沾了满手的辣椒水。懒得洗了,就用母亲的擦脸毛巾擦干吧。
第二天,惊梦。我睁开眼的时候就在半空中,天地倒转。脚踝在父亲手里,第一反应是捂住脐下三寸,大声喊叫:“闭上眼睛,不许看。”
父亲把我扔回了床上,发现他们的脸胖了不少,立刻就不干了,“你们偷吃什么好东西了?一晚上长胖这么多!”我看到师傅在父母身后贼兮兮的笑,左挠挠右挠挠,嘴里叼着一个辣椒干。
“我让你用辣椒。”父亲把我翻了过来,屁股朝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有外人在呢,放我一马,来日必当厚报。”事情败露,只能服软。电视里的台词确实很好用,我都没想到自己能说出这么霸气的话。
“放你一马,我让你放你一马,”一巴掌拍到我屁股上。
“你用我刮胡刀刮辣椒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放你一马,”又一巴掌,清脆响亮。
“往毛巾上擦辣椒水怎么不想着放你一马。”一声响亮屁股三颤,弹性真好。
“把辣椒洒在床上怎么不想着放你一马。”弹弹弹,屁股好疼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总是挨揍怎么会是我的风格?不能还手也要还嘴。
“我知道的太多了。”父亲三连抽。
“住手,君子动手不动口。”我确实是疼的不行了。
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男子汉。晨练结束我也没说一句求饶的话,更没有掉一滴眼泪。即便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我也保持着男人的骄傲,不说一句话,也不动一下筷子。太不给面子了,有外人在居然还打屁股。
吃完饭师傅就出去了,看他那样子似乎是要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父母虽然没有答应他收我为徒,不过也不反对我叫他师傅。
一把剑安静的躺在师傅床上,暗金色剑鞘上面雕刻着细密的云雷纹,很华丽,也很低调。鞘尾的剑镖却是云纹,鞘身上面两个护环相连,名牌上面刻了两个字:点破。鞘口平整。圆形的剑柄把手上缠绕了细密的线绳,剑首圆环却没有悬挂剑穗,小巧的剑格近乎于无,精妙的卡在鞘口之上。慢慢抽出剑身,没有声音,通体变化不大,都很窄。剑身中间凸起的剑脊并不高,没有血槽,清亮的光彩闪耀,剑锋一点刺目。看似脆弱实则柔韧有度略偏刚硬,根本说不出什么材质。
这些当然不是那个时候的我能说出的,我只知道我很喜欢,很想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甚至幻想着自己拿着剑锋芒毕露的样子。
按照以往的性格我会毫不犹豫的据为己有,但是这一次我却静静的放了回去。只留下满眼留恋。
有句话叫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我早点午饭都没吃。正午两点,我的肚子就好像雷雨的前兆。最最可恶的是他们在桌子上放了一碗饭勾引我,我是饿死也不会吃的。我要出去外面找吃的。
越狱计划正式开始,房门上虽然是最普通最古老的锁,但却成了最大的阻碍。现在的我很抑郁,可以说是明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蒸腾的阳光让这个午间了无生气。我翻出了半瓶钢笔水,钢笔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就用毛笔吧。天知道哪有一张可以给我画画的纸。准备就绪,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不撅不行啊,早晨刚被拍了多少下。我要在床单上画一把杀气四溢的宝剑!没办法,师傅的剑给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简直就是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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