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立刻回府!”鳌拜诸事无心了,大步流星回到府上,刚刚进屋就被东格尔的母亲把胡子给揪住了:“你个老天杀的,还我女儿!”
别看鳌拜在朝堂上飞扬跋扈的,在家里可是一只猫。尤其在这个女人面前,那就是个面瓜。谁让人家年轻漂亮呢?
“别闹、别闹,让人看见成何体统?我这不是刚刚得到消息吗?丫头什么时候失踪的?”
“谁知道啊,一大早就不见了。”
“谁在什么时候见过?”
“都说昨天晚上还在,今早没人看见。老爷你每天都忙什么啊?女儿也不管,就让她疯!”
“好啦好啦,我的脑袋都被你吵大了。已经派人四处去寻找了,亲戚家朋友家的都去了。”
“嗖!”地一箭,从对面的房顶上射到了离鳌拜不远的楹联上,把鳌拜吓出一身冷汗。这要射到身上就可能来个透亮过儿!
这是送信的箭,箭杆上绑着一封信,说东格尔被一个年轻人给劫走了,挺英俊的一个年轻后生,最多也就二十岁。骑马劫人,就在东格尔带着小丫鬟出府的时候被劫走了。好像不是土匪,穿的很华贵。
“他额娘的,敢和老夫对阵抢老夫的女儿,活的不耐烦了!”可是去哪儿追去哪儿找呢?”
鳌拜的心乱了,现在可以体会到女儿被人劫走的强烈心痛!可是他把别人的女儿卖入青楼的时候怎么就不给人家的父母想一下呢?
接连几天鳌拜都没有上朝,撒开府上人马四处寻找,所有的青楼妓院都被他的兵士翻个底儿掉。
班布尔善对鳌拜说,现在绑架东格尔的最大嫌疑人是瑞王爷,最好是趁此机会杀进瑞王府,以找东格尔为借口,寻找瑞王府的藏宝之地。
鳌拜深以为然。晚上便带着几名功夫好的侍卫,穿了夜行服从瑞王府的花园北门翻进大墙。如果方便,顺手把瑞王爷的小女人劫走就更好了,一来可以满足塞本得的相思之苦,二来也好作为互换的筹码。结果到了府库时,东侧大门却关上了。从大墙的阴影里出来一伙蒙面人,截住了鳌拜一伙,很快就对面厮杀起来。
两伙蒙面人战在了一起,不一会就分不清敌友了。都是黑色的夜行服,脸上蒙黑巾,再加天黑。鳌拜带头夺路而逃,身上也被刀剑的砍了几下,幸亏他力气大,且战且退,才算回府了。清点人数时才发现少了两个人。上当了!
这两个人连夜被送进大内审讯,供出来鳌拜怀疑瑞亲王劫持了他的女儿,鳌拜带人亲自去找结果中了府上的埋伏。
其实,东格尔根本就没被人绑架,跟王爷连半点瓜葛都没有,是她和顺治皇上的一个义女公主要好,两个女孩在御花园里玩够了,就到公主的寝宫去玩。
鳌拜对这个女儿相当宠溺,带她进宫玩就和走平地一样。可巧这个小姑娘又是个活泼的,自来熟,进宫就交了好几个公主朋友。就是太皇太后那里也是经常去的。从她那里可以知道鳌拜的很多动向,比方准备围困瑞王府多少天,怎样抓捕从府上出来的人等等。童言无忌嘛。
女儿根本无事,鳌拜却满嘴燎泡,仍然撒出人马,跟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折腾。直到东格尔的丫鬟回府告诉荣氏说她进宫了别惦记着,荣氏赶紧打发人告诉了鳌拜,鳌拜才长出了一口气,在自己的书房躺下。开始琢磨怎样对瑞王爷进行下一轮的打压。把脑瓜仁儿都想疼了也没有一个高招。
“老爷,明珠大人求见。”
鳌拜和明珠虽然都是满人高官,但是一文一武,平时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不过是见面点个头、问声好儿,怎么忽然间来拜访?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寒暄过后,明珠说:“鳌大人,卑职听说琉璃厂有一家玉龙纸行,不但出售文房四宝,还有古董、摆设一类玩意儿。最出奇的就是一种玛瑙上边雕着一条全须全尾的龙。这个龙嘛是暗喻皇上乃真龙天子之意,一家小小的纸行竟然……”
“哦?有这种事?这家纸行的掌柜不要命了?”
“那是瑞王爷的舅丈人周先生的店铺,您敢去光顾吗?”
“这有何不敢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倒是要看看这家纸行有多大的道行,居然如此大胆!”
“鳌中堂何必认真?卑职不过是说说而已。告辞。”这位,给红衣大炮填炮弹来了。
朝会即将结束时,鳌拜出班:“奴才有本。”
“鳌大人今天弹劾谁呀?”
“不是弹劾,是揭发。琉璃厂那条街上有一家玉龙纸行,掌柜姓周,经营文房四宝,兼营古董。这家商行最近有一种龙钮印,上面盘了一条全须全尾的龙,不知圣上有何感想?”
“哦?鳌爱卿见过了吗?这方印有多大?做什么用的?”
“印鉴嘛,能有多大,奴才的意思是这位周掌柜仗着是瑞王爷的舅丈人,居然敢将龙形印鉴摆在柜台上卖,一定要严加盘查!”
“一方印而已,何必大惊小怪?退朝吧。”
于是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高声宣布:“退朝!”
看着慵懒的康熙朝后宫走去,鳌拜说:“这一次可是撞到老夫的枪口上来了,这一次瑞王爷这个老匹夫可要承担一点谋反罪名喽。”
康熙到了皇后寝宫,迅速换了一件家常衣服,带着魏东亭和两名暗卫,出了御花园、神武门,直接去了琉璃厂的玉龙纸行。
周掌柜哪里认识皇上呢,见两个年轻人进来,忙笑呵呵地打招呼:“两位公子想买点什么?”
“我们先看看,有合适的就买。”
“好好,二位随意。长林上茶。”
“掌柜的,您这里有印章料吗?不拘大小,给拿几块看看。”
“好嘞,这是我店新进的玛瑙印章料,刻名章的,书画用。这是十二生肖,您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