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生死有命,也许会有团聚的一天,并不一定会死在这里呀。
终于,文娟母子和庆儿又坐上了瑞王爷送给他们的带蓬马车。在铁焱的泪眼中,在华先生的泪眼中,在二十八站小镇乡亲们的泪眼中缓缓地离开了。不同的是,这一次文娟换上了男装。来时急忙忙的和瑞亲王府上云夫人的丫头水儿嬷嬷学了一个化装术,能将女人化装成很象男人的样子。可以和原来的自己没有任何相象的地方。现在还真用上了这个技艺,叫易容术也可以。
文娟的马车慢慢转动了车轮,她伏在乡亲们送的礼物上哭了起来。实在是割舍不下心爱的人哪。铁焱的苦难等于是自己带给他的,是鳌拜叔侄公报私仇陷害铁焱。成亲以来,就不是怎么顺当,生冰儿的时候难产,然后婆婆就一直生病,
“娘,别哭了,我们回去了爹爹就没有了累赘,不然今天被老虎驮走,明天又被土匪绑票,他多担心哪!”冰儿一路劝着母亲。
“是啊少夫人,您看小少爷多懂事?少爷在这里就是吃些苦,没有性命之忧。咱们不在这里,他还没有牵挂。”
“是,我也知道。可就是放心不下,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少夫人,两座山不能见面,是因为它们不能动,两个人是活的,相隔再远也能见面的。您就放宽心好了。有苏大人的庇护,量那什么本的也没什么了不得。他官再大也不能到尚书府去抢人吧?”
经过这两年的锻炼,庆儿真象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了。也敢说话了,也不那么腼腆了。他赶着车,和文娟说着劝慰的话。冰儿对文娟说:“娘,您现在是男人的打扮,冰儿该怎么称呼您呢?叫娘恐怕不行了吧?叫爹?别扭啊。叫什么呢?”
“叫叔叔。”文娟破涕微笑道:“叫爹我也别扭。可是庆叔叔也是叔叔,怎么区分呢?还是叫爹吧。”
“爹!”冰儿脆生生地叫了一句。把文娟和庆儿逗得哈哈大笑。
一路还算顺利,但是文娟的心情却是愁肠千千结。她知道铁焱怕自己惦记他,故意说些轻松的话,其实是很有生命危险!可是,自己能改变吗?也许、也许这就是诀别了吧?想到这里,文娟又哽咽了。
“娘,冰儿给您讲个笑话,是雪儿小额娘从他们云游的那个异域带回来的,雪儿给冰儿和三少爷讲的时候,一边讲一边笑得前仰后合的。
当冰儿讲到那个给人画像的人画了一只兔子的时候,文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庆叔叔你看我娘笑了,我娘笑起来真好看!有一次我看见娘笑的时候爹都看傻了,咯咯……”
“你个臭东西,编排娘,看娘不打你!”
“您不要总是愁容满面的嘛,您以发愁,冰儿和庆叔叔的心就揪起来了。不发愁好不好?娘您答应冰儿嘛!”冰儿又撒娇、又卖萌的,到底把苏文娟脸上的愁容给扫光了。
她搂住冰儿说:“不发了、不发了,娘还得琢磨琢磨咱们是在尚书府住还是回家住。
庆儿忙说:“还是回到府上吧,咱们三个人回家住,万一给塞本得知道了又是麻烦。府上是您娘家,您也没有太多的兄弟姐妹。”
“好好好,咱们就回府上住。也不知道额娘和阿玛的身体怎么样了?咱们还要给婆婆她老人家去上坟,还应该去瑞王府表示感谢……”
“这些事回去慢慢安排,您先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就能想做什么做什么。”
三个人就这样离开了铁焱,一路向南而行。来时跟着囚车,速度缓慢,现在可以扬鞭策马了。所以每天赶百八十里路是没什么问题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回到了京城。期间文娟有了害喜的反应,当然大小两个男人并不懂得,他们以为文娟路上风寒所至,只能是快些回到尚书府,那时一切都好说了。文娟自己明白怎么回事,可也不好意思说,反正回去就什么都解决了。
终于,他们回到了阔别两年的北京城。这里依然如故,人来人往,繁华热闹。白天进城出城的人很多,他们很顺利地就进城了。按照铁焱说的,先不回府,打听好了再说。鳌拜府上的人都不认识庆儿,所以庆儿大大方方地去找田亮应该没什么问题。当他请门上的小厮通报田亮的时候,当值的小厮将庆儿上下好一顿打量:“找田总管哪?他很忙。您下午来行吗?”
“这位小哥。在下有急事不能耽搁,麻烦您了。”
“你来过王府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以前来过,可能不是您当值。”庆儿很着急。生怕母子两个等不及跑下车来。
“您贵姓?”
“鄙姓张,大家都叫我庆儿。”
“好吧,您稍等。”
这个小厮终于同意给通报了。不是他拿大,打从有窃花贼出现,各京中大户人家都加强了防范,尤其年轻男子上门来访,-盘查很仔细。瑞亲王府也不例外。
田亮真的很忙,府上的事情王爷交给他办的越来越多了。王爷就是要他历练历练,改变他的腼腆和依赖。小厮见他正指挥着府上的下人打深水井,就是那种压出水来的水井。王爷也在这里,他虽不指挥,也能起个主心骨的作用。
小厮匆匆来找田亮,田亮伏在王爷耳边小声说了是赵铁焱的义弟庆儿从黑龙江回来了。王爷会意,“你去吧。他是来向你打听苏府情况的。不敢贸然回府,做得对。不过现在看还没事,你叫他们回去吧。”
田亮遵命而去,然后把苏文娟三人亲自送到尚书府门前,才骑马回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