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揣摩,在找规律、找画册上他人没有的长处。
“主子……”
“要画我这样的画自己拿纸,下面的抽屉里有画毡,笔筒里有的是笔。这是一本基础画法的书,好好揣摩,就在这里看别带回去。”云儿根本就没回头,好像已经猜到鱼儿所想。
“是,鱼儿明白。”
“主子,福晋来了,没有上来。”水儿进来通传。
“我去接。”云儿赶紧放下笔。
“福晋,云儿迎接来迟……”
“妹妹!你太见外了,姐姐又设计出来几个衣服样子,想做出来几份样衣。这是姐姐画的图样。”
“喔!这么好看?这是秋装?”
“是,姐姐觉得你这里的那种厚重的弹力布比较适合做这种秋装。姐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有时间。静儿,你去找田大总管和纳兰总管。”
“云主子,如果您信得过奴婢,奴婢帮您找布?”鬟儿说。
“哪里有信不过的事,只是那些口袋太沉重,万一你们谁怀了孕还不知道,那可太危险了。福晋您说呢?”
“妹妹你说得太对了,鬟儿这些日子胃口不好,姐姐就担心她是有了,让她找朱先生把把脉她还不肯。”
“为什么呀?”
“还不是和莽格闹气没过劲吗?纳妾的事也不能全怪莽格。”
“他阿玛给他从小定亲这个不能怪他,可是那个女的进门他还不是跟人家那个了?”
“我可不和你争辩,咱们这里是男人的天下,你有本事拦住男人别三妻四妾。”
“给福晋请安!主子,属下和纳兰听候吩咐。”
“有劳二位给拿些口袋,福晋做活用。”
“嗻。”俩人从梯子上去了。
“妹妹呀,田总管是你的亲哥哥,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没办法,习惯了。咱们闪一闪,看砸着。”
“喔!总管大人们原来是从箱子后面拿的口袋呀,怪不得看不到那些口袋,原来都藏到箱子后面了。”鬟儿又开始胡说了。
“鬟儿!你这毛病还能不能改了?”福晋对鬟儿怒目而视。
“哎呀对不起云主子,奴婢又忘了!”
“什么打紧的事,不是我们把口袋藏到箱子后面的,是那些口袋个头大小不一,不好码垛,还很滑,怕掉下来砸了人,就挤在箱子后面了。”云儿笑眯眯地说。
“还是妹妹有韬略,想想可不是吗,这个鬟儿说话就这样,不经脑子,妹妹你别生气。”
“生什么气呀,多大点的事。水儿妹妹你就领着兰儿她们几个把扔下来的口袋开包验货,看看有没有福晋要的那种布料?”
“是,兰儿你们过来吧。”
“福晋、云主子,奴婢也没什么事,也帮个忙吧?也别管奴婢肚子里有没有,拿剪子剪开口袋嘴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那就有劳你和髻儿姐姐了。一个口袋好像有三四十斤呢,千万别抻着了。”
“不会不会,奴婢哪里有那么娇气了。”
几十个口袋被扔到二层的走廊上,几个丫鬟姑娘、嬷嬷的都上手干活了。水儿负责检查里面的布料是否是福晋要的弹力布,合格的留下,其他人就把袋子口重新缝好,然后由门口的两名亲兵和两名小厮把口袋扛走,放进配楼的空房里。最后集中力量挑选能做样衣的弹力布。
“福晋请进屋来坐吧,让您站着云儿怪不过意的。”
“好好好,姐姐就进屋坐一会。这鱼儿是怎么了?哭什么?”
鱼儿赶紧给福晋施礼:“奴婢把主子的小画给复印坏了,也不知道怎么补救。”
云儿说:“这么点小事也值得掉猫尿,坏了重新画就好。跟你说过多少次,怀了孩子不要情绪太波动,就是不听,一点小事也要哭,罚你给我回家去。”
“是,奴婢领罚。”鱼儿拿着纸张、复印纸回家了。其实哪里是小画没有复印好,是鱼儿看那些口袋给翻来翻去的大家都伸手折腾,心疼了。主子在外边差一点丢了命,鬟儿还当个乐景也来掺合。你们翼然楼的人太不把我们主子当回事了,包括福晋!当然这话是心里想的,打死也不敢说。主子撵自己回家倒好了,眼不见心不烦。那么好的布就随人家摆弄……
云儿是怕福晋多心,把鱼儿撵走了。看看福晋好像没有什么不高兴,才放下心来。鱼儿是护着自己、心疼布料,不能怪她。
等福晋挑选好布料,和鬟儿髻儿回了前院的时候,云儿赶紧回家送奶,然后带着水儿来到鱼儿家里,鱼儿的情绪平稳多了,在炕桌上画彩贴画。
“你怎么回事?就不怕福晋多心?”
“跟福晋有什么关系嘛。人家一看鬟儿那副德行就来气,不但说三道四的,还动了手了,好像东西是她家的那么随便。”
“你呀,打从有了孩子,心眼就变小了。”说着放低了声音:“你们两个都过来,我悄悄、悄悄地告诉你们,小丽帮我买的那些布料口袋除了大厅里的、园子西北角的那个院子里的,别的地方应该还有,知道了?福晋做样衣能用几块布?她也是正用可不是浪费了。”
“啊?还有哪?放哪儿了?”俩人不约而同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记着总数呢。这些东西如果总不用,会受潮、会发霉、会被老鼠、虫子咬坏,那不就糟践了?不要心疼,如果你们喜欢就和我说一声就拿哪个,这些东西虽然不能浪费了,也得加紧用是不是?我再告诉你们,苏州宅子、四合院那些上了锁的空房子里都是正品布,口袋里的是非正品,如果不把非正品用了,正品也成了非正品,对不对?干嘛看着我?”
“主子您是说,小丽姑娘帮您买的那些装在口袋里的、那么崭新的布料不是正品?那么好的布料居然不是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