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姑娘了解男子一样。好了!燕儿姑娘已经得到了他们兄弟二人的消息,张某也该知进退的告辞了!”
燕儿姑娘失声道:“张公子真是个坏蛋!我又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哩!”
随后她噗嗤一笑,一花开,却有百花齐放的嫣然:“大老远的,好歹也得请张公子饱食一顿,再轰走不迟。”
“还是算了,燕儿姑娘的丫头,已经在门口几欲敲门了四次了,显然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哦?雪停了吗?”燕儿姑娘问了这么一句。
张残点了点头:“停了!不过两个时辰后,会有更大的一场大雪降临。”
看样子,燕儿姑娘大包小包的,原来是要远行,倒不是为了私奔,所以她才这么在意天气。她应该也吩咐了丫头,一旦雪停就立马告诉她,就立马动身上路的这种话。
“还会下雪?”
“嗯!”张残很肯定地说,观天的本领,他还是有些自信的。
“无论燕儿姑娘要去哪里,最好在这五日之内,打消此念头。”
燕儿姑娘沉默了一下,又坚决地摇头道:“迟恐不及!必须尽快动身!”
随后她叹了一口气:“宗玉将军已经集结三军,欲攻打尙州。燕儿的唯一的亲人却还留在尙州城里,燕儿要赶在战事来临之前,带他离开这等凶险之地。”
张残却动容道:“真是不要命了!”
燕儿姑娘还以为张残在说她自己,她幽幽一叹:“燕儿只剩下这个亲人了。”
其实张残却在说金轩麟,在说宗玉。
冬季,本就是冻死无数街头骨的残忍。在这大雪弥漫的无情下,宗玉的军队恐怕抵达尙州城,还未开打,就要死伤无数。
这是自取灭亡吗?
绝对不是!
因为围城成功,宗玉摆兵布阵之后,该叫苦的,就是尙州城的“叛军”了。
试想一下,被围城,那么一天到晚,尙州城都必须分拨出足够的军兵,来镇守,来换防。
冰冷的铠甲,将会在冬季重如泰山。彻骨的铁枪,将会毫无温度握着它的那只手。
被冻得哆哆嗦嗦,缩着脖子眯着眼睛,再怎么铁血的战士,他们的意志和斗志在这等气候的璀璨鞭挞下,少则三天五天,多则十天八天,也会不攻自溃。
甚至,底子薄的人,一下子被冻伤被冻死,都不足为奇。
张残已经预料到了,这场战争,才是真正的无硝烟的战争。谁胜谁负的关键,不是谁勇猛,而是谁能更先适应环境。
“其实,张某本来打算,过几日,也去往尙州一行。或许过几天,我们还能在那里碰个面哩!”
张残故作轻松地说。
按照他的预料,整个高丽,敢收留完颜伤的人,也只有那个镇守着尙州城,和金轩麟对着干的甄别了。
“那,干脆一起上路?燕儿和莫愁两个弱女子,也刚好可以得到张公子的保护。”燕儿美目中神采连连。
张残愕然道:“燕儿姑娘勾勾手指头,要找几个护送的高手,还不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何必需要张某?”
“那些人的眼睛,会吃人的。”燕儿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有些恶寒地说。
顺带着,张残也躺枪了,被燕儿姑娘白了一眼:“男人,都只能想到那点破事儿,没一个好东西!”
张残苦笑了一声,诚恳地说:“实不相瞒!若是不是因为那点破事儿,男人还是喜欢和男人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满口荤段子,这多过瘾!何必费力不讨好的去小心翼翼地侍候那些个女人?”
一席话,连攻带打,燕儿姑娘顿时哑口无言。
开什么玩笑,若论武功,诚然,张残或许还不足大成,但是单说吵架的功夫……
以前小师妹因一点点琐事,被泰山派脚下的几个阿婆给欺负了。张残知道之后,义愤填膺,以不足十三岁的年纪,愣是一个人骂哭了七个喜欢碎碎念的老太太,这样的战绩,作者只是不想让太多的人崇拜咱们的主角儿,才隐忍着不说罢了。
所以此刻的燕儿姑娘,满脸通红,好一阵子之后,才气道:“张公子真是混球!”
张残哈哈一笑,随后又正色道:“可能要叫燕儿姑娘失望了!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至少等它有了结果之后,张某才能动手。这样吧,如果燕儿姑娘愿意等,今晚晚饭之前,张某会给燕儿姑娘一个答复的。”
燕儿姑娘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故意装作面无表情的说:“还是晚饭之后吧!”
“唉!其实张某又不是特别能吃,混顿饭都不能够!哦对了,尙州城离此地有多远的距离?”
“很远很远,哪怕正常天气,马车也需要两日一夜。”
“这——很远很远?”
不怪张残疑惑,马车两天一夜的路程,这不就是骑马最多一天不到的距离吗?
“远吧?”燕儿姑娘认真地眨了眨眼。
“真远!”张残肃然起敬。
回去之后,张残却见院子里的诸人,一个个都哭丧着脸,愤懑不平,溢于言表。
“怎么了?怎么都这种表情?”
潘越虽然重伤,但是并不碍于基本的行动,张残自然首先问他。
“货物都清点完了,也交接完了,哪知这李老板忽然提出,要压一半的货款,作为押金!”
张残对于这批羊皮的价值,并没有多少概念:“那,我们这次就算是赔本了?”
“赔本倒算不上!”潘越先摇了摇头,随后解释道:“跑去往来的人力物力和消耗,若是一半的货款被压,我们很可能就是白跑了一趟,最多最多,也赚了一点点的皮毛。”
“那拒绝不得了,多简单的事情!”张残一窍不通,便信口而来。
“唉!关键是李老板也有一批物资,要我们送回中原。同样,他也愿意被扣留一半的货款,作为押金,也作为我们双方长久合作的基础。”
潘越苦笑道:“人家的提议,其实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