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
最后一遍拍完已经是深夜。
孟摇光喝水的时候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还好席听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接下来就是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把人扶到一边坐下,一堆人又是递水又是递糖又是递毛巾的,忙活了好一会儿她才总算缓过来。
等意识重新变得清醒,她身边已经坐了个沉默无声的男演员。
出了戏,孟摇光立马变得冷漠而疏远,带着几分公式化的客套,她问:“你有事吗?”
席听手里拿着水瓶,沉默地瞥了她一眼,仰头把剩下的水咕嘟嘟喝了个精光,又默了好半晌后,才终于沉沉道:“我想改剧情。”
“……”孟摇光脑门上冒出几个大大的问号。
席听似不需要看就知道她的反应,头也不转一下地说:“不是已拍过的剧情,是结局。”
他嗓音沉沉的,像堆满了乌云般沉默而忧郁。
孟摇光看出他情绪不对,稍微缓和了语气:“你想改哪一点?”
“……”席听又仰头想喝水,片刻后才察觉水瓶已经空了,他郁闷地放下手,片刻后又道,“谷雨……”
孟摇光险些以为他是在叫自己,下意识偏了下头,却听他继续道。
“我不想让谷雨死。”
“……”
孟摇光也沉默下来。
席听还穿着戏里的衣服,头发凌乱地支棱着,有着与谢惊蛰如出一辙的忧郁的少年气。
他也不抬头,就这么垂着脑袋闷闷地自顾自地说着:“我这么喜欢她,看着她就像看见一只鸟一只蝴蝶一样,我想和她上一所大学,想让她从那条巷子里跑出来,想让她去舞台上跳舞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这么喜欢……这么爱她,她是我无聊人生里唯一爱着的人……”
眼泪一点一滴砸下来,已经让人不知道该叫他席听还是谢惊蛰的少年坐在偌大的礼堂里,喃喃着自言自语,“我不想让她死——就算我死了,我也想让她好好地,快乐地活着。”
“柳编是不是有病啊?为什么非要让她死?”
“就不能让谷雨像rose一样吗?越是失去了所爱之人,越是要带着那个人的爱与期待活得幸福。”
“这种结局要是让谢惊蛰知道了我会死不瞑目的……”
他的自称变得混乱,孟摇光默默听着,捧着自己的水壶垂着眼不说话,直到他发泄完了,才抽了张纸递过去。
席听接过来,闷闷地擦掉了眼泪,然后看向孟摇光:“你觉得呢?你怎么半天不说话?难道你能认可谷雨的结局吗?”
“……你之前看剧本明明没什么反应的。”孟摇光看了他一眼,倒是很平静。
席听哼了一声:“那是入戏还不够深。”
他看向那片舞台,台上现在只剩下一盏昏暗的灯,背景里有影影绰绰的工作人员,可这些都不能阻碍他回想那一支舞。
“我不想让那个人跟我一起死掉,”他轻声说,“明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身上最吸引我的就是自由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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