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转头看来的警惕眼神里,林方西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不能这样做。”
“不只因为我的卡只是最基础的贵宾卡,昨天能下去也是因为意外收到了邀请函,还因为就算我真的那样做了,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一无所获——集合了那么多资源,那么多人的心血所搭建起来的窝点,不可能对真正的危机没有准备,就算我真的拿着卡亲自带人下去,他们也可能会有其他的方法逃脱追查,而我一旦行动了,就是彻底的明牌,从此以后我会成为他们全体的敌人——若他们真的一次就能伏法也就罢了,再麻烦我也能慢慢收尾,可如果最后一切都是徒劳,就算是我,就算是林家,也很难同时应对这么多人的敌意。”
“我的背后不止有你和林半月,还有更多的董事,董事底下还有无数靠着公司吃饭的员工,员工背后还有他们的家人。”
孟摇光渐渐没了声息,垂着头听他继续说。
“所以,在只有一半成功几率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冒这种险的。”
起初的冲劲儿已经被这一长段解释逐渐抹平,淡淡的羞愧浮上来。
孟摇光耷拉着脑袋,晃着秋千恹恹道:“我知道,我就是……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当真的,本来就是我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不说话了。
直到一阵推力从身后传来,她身下的秋千突然高高地向前荡了出去,孟摇光吓了一跳,赶紧抓紧绳子,惊讶地转头看去。
林方西静静看着她荡远,又在秋千回到面前时抓住了木椅的椅背,让她停在自己身前。
“我刚才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你,我这张牌只能用一次。”
带着点温柔的笑意,他说,“什么时候你觉得有把握了,可以一击即中了,再把我这张牌打出去。”
他说完,又是不轻不重地一推。
孟摇光脑子里还在消化他所说的话,人已经愣愣地飞进了夜风里。
“我林方西的使用权可是很珍贵的,有且仅有一次。”
“所以公主殿下,你可要谨慎一点。”
大风刮起少女的长发,她在混乱中转头看去,只见到自己纷飞的发丝,还有模糊中站立在她身后黑夜里,仿佛能永远那样站下去的身影。
他看起来那么从容,有种万事皆握在掌心的,成熟的无畏无惧。
·
“警察已经走了。”
岑曼站在房间门口,朝里面的人报告了一句,而那个人动作都没有变一下,依旧保持着斜倚的姿势窝在沙发里。
面前的墙壁上是一层不变的白色幕布,投影机在上面洒下迷幻的光,勾勒出黑衣少女在河边垂钓的神鹰。
都多少次了,就看不腻吗?
——岑曼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也怪那位孟小姐一共就只拍了这么点东西,翻来覆去的看,让她这个只是每天从旁边瞄过几眼的过路人都忍不住有些想吐了。
倒是整天都呆在荧幕前的男人,好似真的看不腻一样,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播放着每一个画面。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钻进他的脑子里去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惜她不能,于是只能以庞观者的身份,似是而非的判定着他这一天的精神状态。
比如现在,她就觉得他心情应该很糟糕——不,是非常,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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