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几个女人拉着手跑远了,孟迟婳才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两人的足音响在长长的通道里,夹杂着他们的说话声,听起来有种急促的冷意。
“你说我不是客人?”孟迟婳道,“我不是客人是什么?我不是客人你的老板会见我?”
她语气很冷,深究之下才会发现还藏着一丝气急败坏。
容钦却陡然停住了脚步,孟迟婳猝不及防险些撞上他的背,及时停住后她不耐抬眉:“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答应见你,你就一定是他的客人吗?”
容钦却没有安抚她的情绪,反而回答了上一个问题。
少年在灯光下转头看了她一眼:“我给过你忠告的。”
说完他又朝前走去,接下来的路上再没有说一句话。
孟迟婳隐约感到一丝不安,却在接下来的所见中将这点不安抛之脑后,只剩下难以掩饰的惊叹。
·
一座置身地下的宫殿,到底能有多大多奢华。
孟迟婳从未想象过类似的问题,但却在这九曲回肠的通道间、华丽阔大的大厅里,还有一路上越来越光芒闪闪的装潢中感受到。
如果说楼上的设计与氛围会让人感觉到自己的娱乐价值千金,那么在这里,就是喝下的每一杯酒,吃掉的每一粒水果,乃至于脚下走过的每一寸地毯,身体上所被照耀的每一段灯光,都会让人忘乎所以。
连呼吸间都是金钱的味道。
所有的声音,视觉,嗅觉,全部都由数不尽的金钱堆砌。
于是就连每一秒钟流逝的光阴都是金子——真正的金子。
保持着瞳孔微缩的凝滞感,孟迟婳跟着容钦一起停在了一扇厚重的包厢门前。
有人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她于是听见里面流泻出来的说笑声,像是有很多人在里面,一切都显得很嘈杂,她还隐约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区别于走廊上金子般的香气,那是一股难以形容的……会叫人头晕目眩的气息。
孟迟婳脑子里恍惚了一阵,很快被人叫醒。
“进去吧。”
容钦对她说,然后彻底推开了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孟迟婳往里望,看见的是一面面古朴的屏风,好些姿态不一人影映在其上,如同一场皮影戏。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变得清醒起来,慢慢走了进去。
·
距离越近,声音便越清晰。
直到屏风掠向她的视野之后,第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眼里,一切才终于像海水涌进来般嘈杂起来。
她看见袅袅的烟雾,还有烟雾间好几个或坐或躺的男人,与依附在他们身边的女人。
桌上放着瓜果酒水与游戏机,甚至还有零食,如果不仔细看,这活脱脱就是个中学生的团聚现场。
可孟迟婳却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些半敞开的纸包,以及纸包中细细的白色粉末。
它们被随意地搁在没吃完的零食包里,瓜果盘中,还有游戏机旁,其中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