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他甚至全身放松地维持着这个姿势,只一双眼睛紧盯着孟摇光俯下的脸,唇角的笑甚至更加灿烂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都是在说屁话啊?”孟摇光低头看着他,刀子往左动了一点,又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听筒里传出林方西的声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摇摇?”
孟摇光充耳不闻,只盯着面前这个顶着两道血痕还在笑的男人,道:“你主子不知道。”
她声音很轻:“我前几天才被医生诊断,说我精神有点问题,我建议你们不要瞎惹我,我更喜欢没有林方西的生活,他如果一直要来搞破坏的话,我说不定真的会疯的。”
“你把这些话跟我说有什么用呢?”男人躺在车盖上,话还没说完,有注意到这边情况的路人正在试探着走过来,也不敢靠近,只远远站着高声问了一声:“需要帮忙吗?”
男人脸上笑意一收,就着这个被按倒的姿势侧头,也不管那刀刃又在脸上划了一道,只高声而冷戾地吐了一个字出来:“滚。”
好几个路人都被他这反应吓走加气走了。
随后男人才调回目光,就跟变脸似的再次对孟摇光笑起来:“这些话你应该跟你爸说,我说了,我只是个打工的。”
孟摇光看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古怪,就跟看个精神病似的。
片刻后她终于直起身来,拿着手机重新送到耳边:“让他们滚。”
她第三次这样说。
大约是被之前的发言吓到了,林方西沉默许久后道:“我可以撤走他们,但是小阎必须留在你身边,就当是你自己雇佣的保镖。”
孟摇光还要说什么,林方西已经又开了口:“这是底线了摇摇。”他语气有些冷淡,“你不知道你走丢后这十二年我是怎么过的,我绝不可能一个人都不留在你身边。”
孟摇光微微一愣。
从两年前到现在,她的走丢给孟金枝带去的影响是明晃晃的,是暴露在外的流血的伤口,她即便有怨有恨也曾不想相认,但她从来都无法否认孟金枝因她而痛苦煎熬了十二年的事实。
但林方西,她的另一个直系血亲,她却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男人始终都是那副游刃有余的强大模样,孟摇光便也从未觉得这十二年曾给他带去过伤害。
但现在他居然说,他也在这十二年中付出了痛苦的代价?
孟摇光短暂地沉默了。
林方西却还在继续说话,他语气淡淡的,就像带着湿冷雾气的风穿透了手机,传到了孟摇光耳里。
“我跑了无数个城市,去过无数个警局,查过无数个偏远山村,甚至每一年都投入大量的钱在人口拐卖案件的侦破上……若非如此,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澄水那种穷乡僻壤见到我?”
林方西语气更淡了:“时隔十二年,你连你妈妈都能好好相处,为什么却对我如此排斥?”
“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