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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风闻言怔了一下,他是在得知了孟摇光和迟婳有矛盾后才恨屋及乌的对她有了意见的,但老实说在那之前,他是真的从未觉得那两兄妹有什么不对劲,反而个个都让他十分欣赏,平常也多有照顾,然而此刻听孟摇光的说法,迟婳那个表面上落落大方又十足体贴的姑娘,居然是个完全表里不一的坏东西?
孟摇光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淡淡一笑:“你不信?”
“不,我当然相信你。”靳风立马表明立场,一点都没有犹豫。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他从未怀疑过孟摇光,说是偏心也好盲目也罢,他对这孩子的确有一腔比父爱有过之无不及的感情。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道:“都说到这个份头上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孟摇光的眸光渐渐冷了下来,连眉头也微微皱起,神情里泛着恶心。
那似乎是一段稍一触碰就会让她反胃的记忆,片刻后她才缓缓道:“那是一段长达三年的往事,回忆起来又慢又恶心,我不想说。”
顿了顿,她道:“可是靳叔,你记得两年前你带我去体检,检查出左腿膝盖有过三次骨折吗?”
靳风一怔,若有预感地渐渐沉了脸。
孟摇光则继续道:“最后那一次,差点让我站不起来的粉碎性骨折,是他们害的,而在那之前,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靳风彻底冷了脸。
天知道当年他带这孩子做完体检后是什么心情。
年仅十七岁的女孩子,浑身都是旧伤,断过肋骨,折过膝盖,五脏六腑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难怪瘦得跟个柴火人似的,是他按着人在疗养院住了好几个月,才慢慢养出了人样。
彼时看着那些检查结果,他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年过四十也算是经历过无数风雨沉浮的大叔,在医院走廊无声哭了好久。
却没想到,那些累累伤痕中,竟有那两兄妹的功劳!那时候他们可在孟家好吃好喝地过了好久呢!迟婳更是整天贴在孟金枝身边一口一个妈妈的叫着!
忍了忍,靳风道:“你孟摇光这个名字,以前和他们相识的时候,他们知道吗?”
“当然,毕竟我失忆之后,唯二清楚记得的,就只有自己的名字了。”
靳风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重重的一声响,顿时吸引了许多目光,包括刚刚抵达片场的陆凛尧。
靳风此时却顾不上那些了,他气得要死,胸膛剧烈起伏着,咬牙切齿地痛恨道:“明知道你就是孟摇光,他们居然还敢在孟家享受一切?!她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叫金枝妈妈?!他们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如果有那些东西的话,我当年也不会差点死在大雪里了。
靳风反应很大,孟摇光却早就过了愤怒的时候,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愤怒过,哪怕是在宴会上第一次见到孟迟婳的时候,她也只是感到冷而已。
就像那个冬天的雪一样,冷意一直窜进骨头缝里,冻得人身体发僵。
她淡淡地垂眸,喝了最后一口牛奶,抬眼却撞见陆凛尧朝这边看来的眼神。
他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显然也是被靳风拍桌的动静惊动,看来的视线光明正大带着好奇,还慢慢撑住了自己的侧脸,似乎打算要一直看着他们。
孟摇光一腔冰凉灰暗的思绪顿时烟消云散,她赶紧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吸着吸管,空盒里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