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数声惨叫声,仇九大惊,就欲夺门而出。范进一把拉住,看着仇九连连摇头,含笑不语。
少顷,王火推门而入,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大声道:“六哥,你可真够损的,那店不二可被你整惨了!”
“什么叫我够损的,明明是你动的手。”王水笑答。
“一个阴损,一个阳损,没个好的!哈哈。”王金各打五十大板。
“怎么回事?”仇九一头雾水。
苒果笑道:“咯咯,臭子你是不知道,你这五个兄弟太逗了。你刚才追人时,王水指使王火去把那个下毒的二教训了一顿,是要让他得的那银子只够治伤的。”
“哦……那七弟,你又是如何做的?那人叫的可够惨的。”仇九感觉好笑。
王火撇撇嘴:“跟着大哥这么久,咱现在也是文明人了,能当众动粗么?我就是把那盆毒鸡汤端给掌柜的,汤里有毒,如若不信,只要那个送菜的二敢喝,我屁话不放,倒赔他一桌饭钱。”
“然后呢?”范进兴趣大增,没想到风风火火的王火还会玩这一手。
“然后,那个店二当然什么也不肯喝喽,这时掌柜的也起了疑心,叫人去后堂抱了只鸡出来,刚喂了一匙,那只鸡就登腿归了西天。你们想啊,给客人菜里下毒,生意砸了不,这可是杀头的死罪,掌柜的一见,当时脸就绿了。”王火瞅一眼听得聚精会神的王土,“八弟,哥嘴都干了,倒杯酒润润嗓。”
王土正听到兴头上,虽声嘟嚷着“臭美,自恋,显摆”,可还是替王火去倒了杯酒。
王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到苒果捂嘴窃笑,更来劲了,道:“唉!谁叫咱心软,见掌柜的吓成这样,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那时候刚好桌角挂住了我的衣服,被人下毒,我心情本来就不好,也不耐烦解扣,抬手就把桌角劈下来了。然后我就,掌柜的,做错了事不怕,只要把罪魁祸首除了也就是了。比如这个桌角,挂了爷的衣服,爷把它去了也就是了。再比如下毒的二,人并不坏,做坏事的是他的两只手,去了也就是了,很简单的。”
“八弟,倒酒!”王火停下,又要喝酒暖场。
王金抬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喝什么喝!赶紧!这会儿不是你显摆的时候。”
“踢的好!”众人附和。
王火做过了火,唯恐惹了众怒,不敢再买关子,接着道:“那掌柜的倒也是聪明人,就叫人去后厨拿了把菜刀来,要剁那个店二的两只手。”
王木道:“这也太残忍了吧?成了废人以后还怎么谋生,这和杀了他又有何区别?”
“五哥的对呀,弟我也心软的很呢,我猜那个店二只不过是贪图银子,并不知道下的药能毒死人,罪不至死。所以掌柜的要剁店二的手时,我就了一句‘用刀背,擀面杖也成’,才算保住他一双手,不过骨折是难免的,也不知那银子够不够他瞧病。”王火坏笑着打量王水,“要不,六哥,主意是你出的,你再给人家送钱去?”
众人大笑,这其中以苒果最甚,捂着肚子只喊肚子痛,喘不上气来,末了指着王火道:“咯咯,你,你这人,明明一肚子都是坏水,偏偏还要,还要道貌岸然充好人。咯咯……”
待众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仇九问:“六弟,这件事,你怎么看?”
王水的审问半途夭折,心里别扭,一直在回想刚才的事,仇九此时问起,倒也没觉得突然,道:“那个人虽的不多,但其中几个关键词还是有用的。古蛊毒、信件、眼线、王府、赵大人。记得大哥过,茵儿当年所中之毒就是古蛊毒,而下毒之人正是汪府当年的总管崔独狼,这明,整件事很可能是汪品浩在背后指使,而具体指挥的,就是死掉的这子所提到的赵大人。那这个赵大人,会不会可能就是赵能呢?再一个,大哥手上的这些信件,虽不是什么秘密,但我们在路上并未有多少耽搁,为何我们刚到京师,汪品浩一伙就已经知道了,弟想来,大概是赵能的眼线用了飞鸽传书。至于他们监视王府一事,倒无关紧要,他们应该早就料到,大哥迟早有一天会进京找三皇叔打探张家一案的内幕,也必然会派人监视王府,估计他们这么做,应该已经持续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环环相扣,鞭辟入里。王水完,范进附掌赞道:“六弟,不简单哪!三哥都自愧不如。”范进比之王水,长在博学,仅就智商来讲,二人可谓是一时瑜亮,难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