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只觉手腕处如冰锥入体,旋即又如铬铁灼烧,嘉鱼剑几乎拿捏不住。剑芒竟能弯转?黑衣人大骇,双脚在地上一蹬,身子火箭般蹿高,直接在大帐穹钻出一个大洞,就这么走了。
对方身份不明,此处十万火急,仇九也不追赶,任其自去。
此时,中军大帐外的广场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从王金处得知草原四狼来了,大哥已先行去了中军大帐的消息,范进立即发出了包围中军大帐的命令。这段时间以来,令、景二路人马,还有提前从达鲁城赶过来的彭军侯所统人马,约五千人,由范进统一调度,每日枕戈待旦,严阵以待。得到范进命令,立即向中军大营广场运动,尚未抵达,即见中军大营内燃起了狼烟。
这道狼烟,正是裴泓拍下案上按钮,向亲信发出的求救信号。令、景两位将军情知有变,催动部下快速前进。未几,将中军大帐围了个水泄不通,护卫裴泓的几百亲兵尽皆被缴了械。
因为要祭用搜魂功法,为避免干扰,仇九事先有交待,除非自己发出信号,其余诸人只在帐外守护即可,因此五千军马护定大帐,令景两位将军、栾校尉、彭军侯一身戎装,骑在马上,在大帐门前等候。
过了约盏茶工夫,负责监视各路汉军的五兄弟,以及居中调度的范进,除赶奔达鲁城去通知刘戈大将军的王金外,五人也骑马赶到了中军广场。
“令将军,景将军,三路、四路、六路、八路、九路、十路,共六路汉军一万余兵马正向中军大帐而来。”范进因疾掠气未喘匀,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姥姥个熊,十路军马竟反了六路,姓裴的这些年可没闲着啊。七弟,你我兄弟今天就杀个痛快,替大哥和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令北豹眼圆睁,声若洪钟。
“五哥,首恶必除,从者莫问。这六路统领,皆倒向了奸贼,自然不能放过。至于其他人,大概都蒙在鼓里,能不兵刃相加最好。”景培还算比较冷静。
王火揉身蹿上中军广场的高台,猴子似的爬上旗杆,手搭凉蓬,四下观望,向下喊道:“哎呀妈呀,三哥,四面八方,黑压压都是军马,正向这里涌过来。”
令北闻听,翻身下马,蹬蹬蹬紧走几步上了高台,向台下五千余汉军高声喊道:“弟兄们,裴泓勾结匈奴,陷害汉军大将,俞将军、任将军、袁将军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向台下一抖手上的羊皮纸,“这就是裴泓与匈奴右丞相互通消息的信件,大家,我们该怎么办?”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汉贼!”汉军群情激愤。
为了服汉军众将士起来反对最高长官裴泓,仇九事先将裴泓写给忽尔罕的部分信件交给了令北,令北已经将这些信件向部下主要将领展示过,再经这些将领宣传,此时五千军马已经人尽皆知,对裴泓这个昔日大将军已是恨之入骨,视同寇仇。
“现在,裴泓在军中培植的亲信,领着一万多人马,正向这里而来,准备搭救裴泓,我们该如何做?”
“杀!杀!杀!”五千人齐声呐喊,配合着兵器夯地的巨响,声势浩大,惊天动地。
“你们都是好样了!姥姥个熊的,谁敢阻拦,遇鬼杀鬼,遇神斩神!”令北被将士的情绪所感染,早已将七弟的告诫抛到了脑后。
话间,四方八方尘头四起,人喊马嘶,数不清的全副武装的军马涌进了广场。景培唯恐五哥冲动,致局面不可收拾,导致汉军自相残杀,伤及根本,飞身上了高台。范进、五兄弟中的四人、栾校尉、彭军侯也相随上了高台。见四方黑压压的军士,刀枪如林,将居中的五千军马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
景培向前来搭救裴泓的六路将领朗声道:“众位将军,裴泓勾结匈奴、背叛大汉、戗害同僚,这里有他与匈奴人往来信件为证。我和令将军前来捉拿奸贼,望大家识大义,知大体,不要受居心叵测之人挑唆,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景培的话,犹如在一锅热油中浇了一瓢水,前来相助裴泓的汉军顿时炸了锅,嗡嗡的议论声四起。
第四路汉军统领陈耽,掌中一杆长矛枪,罕有敌手,原是裴泓手下一员副将,在裴泓升任大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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