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魇看着棋盘,眉头皱了起来,场上的局势已经开始向陈默一边倾斜,他只能退车防守。
走完这一步,他说道:“七月初三是你父亲的忌日,但是你也没有去祭拜。”
陈默笑了笑:“国师大人想说什么?我被妖族附体了吗?”
“不。”崔魇摇摇头,“我看得出公子不是。”
崔魇一生最恨妖族,杀妖无数,即便不用照妖镜,他也能分辨妖族和人类。
崔魇又问道:“成公子,你那威力巨大的法器又是从何处得来?”
“国师大人,那是青山剑宗的。”
“老夫和古长老有旧,我知道他那边得到了一些奇怪的法器,也是不需灵力就能催动。”
“我有一个朋友——”
“原来如此。”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对话,而且都是点到即止,跳跃性有点强。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也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崔魇觉得有些失礼,笑道:“公子别误会,我只是单纯地有些好奇。”
“国师大人客气了。”
陈默再次温和地笑了起来。
其实他来赴宴,同样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崔魇没有问出他的底细,但他却掌握了崔魇的秘密。
“如果国师大人只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其实也没什么,既然您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成亲之后,曾经坠过一次楼,摔到了脑袋。”
陈默的语调不疾不徐,说到这里便停下了,留给崔魇遐想的空间。
就算崔魇想破脑袋,也猜不到真相。
崔魇点点头,这件事情他确实知晓,据探子回报,当时陈默昏迷了三天三夜,青山剑宗还为此去请了渭城最好的大夫。
难道是这一摔把脑子摔开窍了?
崔魇一时也拿不准。
不过只要陈默不是妖族,这就够了。
“多谢公子解惑。”
崔魇笑了笑,开始专心下棋。
但他刚刚分心太多,棋盘上的局势已经不可逆转,顽强抵抗了一阵之后,终于投子认负。
一盘棋下完,已经时近正午。
安凝和李雁也从门外走进来
两人的表情一如往常,一个清冷,一个活泼,看不出异常。
陈默婉拒了崔魇一起用午饭的邀请,和安凝一起告辞。
崔魇和李雁一直把他们两人送到大门口。
两人没有叫马车和轿子,并肩走在路上。
虽然安凝的表情一如往常,但和她接触得久了,陈默已经能够体会出那种细微的差别。
“李雁和你说什么了?”他问道。
“没什么。”安凝目不斜视,望着远处,“只是说太后曾经养过一只兔子。”
“哦,兔子。”陈默点点头,笑了起来。
安凝蹙起眉头,瞥了他一眼。
“你笑什么。”
一般情况下,安凝不会负面情绪表现出来,尤其对陈默。
大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陈默当然不会在意,他笑道:“养兔子其实并不难,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不用。”安凝的目光望向别处,“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