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吴金花焦急地说道,“这凤丫头成了亲之后,隔三差五就往家里来。你见她哪一回背过包袱了?”
沈富贵一听这才觉得不对。
祁长乐嫁过去之后,确实常常回来。她两边都放了换洗的衣服,就连孩子的衣服这边也有不少,根本犯不着背包袱。
“那她能往哪里去?”沈富贵这才不安起来。
吴金花说道:“你记得昨天来的那些都是什么人?凤丫头,保准是听说他们是京城的人,就跟着人家回京城去了!”
“那她和女婿打招呼没有?”沈富贵傻愣愣地问。
吴金花恨不得拿手指头戳沈富贵的脑袋:“她恨女婿恨得要死,当初就是被咱们硬塞上花轿的。现在能跟着别人走,怎么可能告诉女婿!”
“哎呀!”沈富贵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问道,“那她这叫私奔不是?她从自己家里跑也就罢了,还特地跑回娘家害人!这下,我们可怎么和女婿交代?”
吴金花也愁的不得了。
祁长乐自己跑了倒没有什么,可她还带着女婿家的宝贝疙瘩跑了!这要是让女婿家知道,那还不得闹翻天!
两人愁得不得了,赶紧到隔壁把沈吉祥叫了过来。出了这种事情,他们还不能声张。
这乡里乡亲的,出了点小事都能传的,十里八乡都知道,更何况这种与人私奔的大事!
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还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好不容易把沈吉祥拉扯过来,把他们家的大门一栓,这才像倒豆子一样,稀里哗啦地全都说了出来。
沈恩昨天夜里温习功课睡得早了些,今天天不亮就扛着锄头去了菜地,帮沈富贵挑水施肥去了。
刚回到家里,就听到了这么件大事。
想起自己昨天塞给祁长乐的五两银子,他都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发寒。
沈吉祥见沈恩发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阿恩,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沈恩苦笑了一下,“二姐自小在京城富贵人家长大,要她回到原本该有的生活,她自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要我说,当年你们就不应该趁着我不在,硬把二姐塞上花轿。即便这回二姐找回来了,以后遇到机会她总是要跑!难道,我们还能用绳子绑住她吗?”
吴金花听到沈恩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拍着大腿哭了起来:“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两个讨债鬼!先是大丫头自个儿跑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二丫头回来之后,好不容易嫁了人,居然也有样学样,跟着几个男人跑了!这要传了出去,我吴金花还要不要脸啊!”
沈富贵咬牙切齿:“呸,我当初就不该娶你这种败坏门庭的妇人!你看看你教养的两个好女儿,都要把我们沈家二房的脸都丢光了!”
沈吉祥眼看着他哥嫂两人,居然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连忙把两人拉开:“吵什么?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偷偷把人找回来!要是让人出了余庆县,再要找人就相当于大海捞针!”
大哭大闹的两人听了沈吉祥的话,终于安静下来,连连点头:“吉祥说得对,咱们赶紧到余庆县去,看能不能把那死丫头绑回来!这件事一定不能对外声张,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了!”
几人张罗着到村里向人借马车,一起追到余庆县去。
沈吉祥忙得焦头烂额,却看见沈恩回房间收拾东西。
他愣了一下,问道:“阿恩,你这才回来多久?这就要走了?”
沈恩点了点头,半晌才说道:“我不找了,我回寒山书院去。”
祁长乐抱着孩子,同几个混混挤在一辆马车上。一开始她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离开余庆县这个魔窟的喜悦,冲昏了她的头脑,让她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的幻想。
可当马车行驶了一段路之后,周围城镇的景致渐渐远去,马车到了荒郊野地里,她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我与你们坐在一辆马车上,是不是有些不大方便?”祁长乐抱着孩子出声问道。
坐在她身边的混混头子,冷哼了一声:“才五两银子你还想怎么样?能跟哥几个挤一挤就不错了。更何况,你都嫁过人的女人了,还当自己是没成亲的小姑娘,啥事都不懂?”
他话音落下,一旁的几个混混便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起来。
祁长乐一下子抱紧孩子,缩在角落里:“你们想做什么?我可是祁家千金,你们动我之前,是不是也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