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了个照面,结果只有江煜一愣,李淑君却像不认识他一样,直接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江煜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他早就知道李淑君不过是在利用他,可见到李淑君之后,却难免还会失态。
这要是让三奶奶和嫂嫂知道了,一定会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不争气。
所以,哪怕他有些好奇,李淑君一个人来昌裕酒楼做什么,他仍然按下自己心底的好奇心,和同僚们一起进了预定好的雅间。
期间有同僚打趣,问她和刚才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见了那姑娘之后驻足了许久,还一脸心驰神往的模样。
江煜装作哭笑不得的样子:“你何时见我心驰神往了?不过是因为见着了侯爷家的千金,所以忍不住看了几眼。”
众人都知道,江煜的叔父是安国候。
而最近,安国侯府因为侯爷新夫人带过来的女儿,在京城人的茶余饭后频频被提及。
所以,就连江煜吏部的同僚,都对此略有耳闻。
江煜恨不得这个话题赶紧揭过,只略说了几句,便不再提了。好在,众人也不都是不识趣的,知道安国侯府的闲话不能随便说,很快就转到其它话题上。
另外一边,李淑君无意间与江煜撞上,吓得差点没稳住。她原以为以江煜的德性,会因为先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一定上来与自己分辨个究竟。
可惜,江煜只是看了她几眼,连句话也不曾说,就这么离开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走到人少的地方,才有些奇怪地问身边的嫣红:“是我最近没以前好看了吗?”
嫣红也不知道李淑君为什么莫名其妙地问了这句,但她还是笑着说道:“姑娘打扮起来,只比以前更加明艳动人,怎么会觉得自己没以前好看了呢?”
李淑君听了嫣红的话,这才放心下来,凭着手里的木牌子,找到了酒楼后院的一个独立小院子。
到了院子门口,她吩咐嫣红留在外面,自己则理了理额边的鬓发,提着裙子走了进去。
李淑君这趟来,是为了见何谦的。
她听说何谦因为大闹冯府的事情,被何长风绑回去教训了一顿。她担心何谦受不住妥协了,那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岂不是烟消云散?
好不容易和何谦取得联系之后,她便忽匆匆把人约了出来,希望能再坚定坚定何谦非自己不娶的信念。
正当她以为坐在里面的人会是何谦时,没想到一走进门,却只见到冯容坐在一张八仙桌上喝茶。
“怎么会是你?”李淑君大惊失色,张望了一会儿过后,问道,“何公子呢?你把何公子藏哪去了?”
与此同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就是何谦根本上就已经委屈了,配合冯容引她出来,只不过是冯容为了在暗地里找回从前受的委屈!
冯容也看出李淑君脸上的惊恐,但她并没有趁机说让冯容误会的话:“我若想引你出来很简单,又何必找他来助我?”
“可是,那信上分明是何公子的笔迹!”李淑君并不相信冯容的话。
冯容微微一笑:“不过模仿笔迹罢了,这有何难?其实我今日请李小姐过来,不是来为难李小姐的,而是心下已经做了个决定。”
李淑君见她神色自始至终平静,眼中连一点嫉恨之色都没有,这才相信冯容真的不喜欢何谦。她见冯容这么对她说话,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希望,若是能安安稳稳嫁进何家,谁愿意大费周章。
“我想了许久,你们二人既然两情相悦,我又何苦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冯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若真愿意委身于他,我便让允他纳了你做贵妾。你们以后如何我也绝不干涉,由着你们去便是。”
李淑君还以为她服软,没想到竟拿了这么个说辞来侮辱自己。
她脸色一下子铁青,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冯容道:“你以为安国侯府是什么地方?我是堂堂侯府千金,岂会自降身份,去做一个妾室?简直是可笑之至!”
相比于李淑君的激动,冯容脸上竟没有一丝波澜,她淡淡地说道:“哦?你不是喜欢何谦么,既然喜欢他,为何还要拒绝?”
李淑君此时看冯容的眼神,已经和看一个疯子无异了。
“我为何不能拒绝?”李淑君脸色比什么都难看,激动地胸口上下起伏,“我父亲是安国侯,母亲是侯夫人。兄长是安国侯世子,长嫂是长宁郡主,你竟想让我去当一个小小的贵妾,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