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把锦盒收了起来,沈忘心倒是好奇了起来:“我听说二伯前几日就回来了,到侯府来找我不是更好?”
江正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脸色一下变得很差。
沈忘心一看就明白了,看来江正源对安国侯的意见还很大。
不过,站在江家二房的立场上看,安国侯确实做得很过分。
江煜和李淑君的婚约是太后亲自下的懿旨,可安国侯得知了之后,却以那样的借口,亲自到了太后跟前,把婚约给免了。
虽说太后的这道懿旨,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江正源暂代着族长的职务,脸上却生生挨了这么一巴掌。这让他们二房以后在族里,怎么抬得起头来?
特别是,安国侯哪怕到现在,都没有给江正源一个说法。
因此,他宁愿到秦王府来,也不愿踏进安国侯府一步!
“既然如此,侄媳便预祝二公子明年高升。”沈忘心笑着说了一句喜庆话,这才让江正源的面色缓和下去。
但两人毕竟没什么话说,江正源送完礼之后,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沈忘心回到自己院子,发现那几个锦盒都已经能放在暖阁的桌面上。
这群下人很是明白主子的心思,知道沈忘心一定会好奇锦盒里装了什么,没有她的吩咐,也都把东西送了过来。
沈忘心数了数,这里头大小五个盒子。
其中一个轻的是珍贵的金丝燕窝,就算见惯了好东西的沈忘心也都瞪大了眼睛。另外几个箱子,分别是一柄玉如意,一方端砚,一盆绿玉翠竹,一套铁划银勾茶具。
她不禁暗暗咋舌,没想到江正源送的礼居然这么贵重,早知如此她推了就是。
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算准了自己的态度,现在想推也推不了了。
另外一边,江正源的妻子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对丈夫送出这么贵重的东西感到很不解,他们家又不是安国侯府,库房里大把花不完的银子。
江正源对这个胆小怕事的妻子很是无奈,不得不解释道:“我送这礼又岂是只想谢她这一回?以后煜儿那边,少不得郡主多提点,你等着瞧吧!”
他夫人虽然不同意,但江正源做出的决定,她也鲜少敢反对,只能由他去了。
沈忘心琢磨了一下午,终于还是决定把江正源示好这件事告诉江羡。
好在江羡没说什么,只说沈忘心既然收了,那就把礼物留着。至于江煜,他虽然看不上这个堂弟,可江煜顶多就是窝囊点,仔细论起来确实也没做什么坏事。
毕竟江煜是江家的人,若是真的有了出息,对于江家而言也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冬至这天,沈忘心带着两个孩子去公主府做客。这天,公主府的厨房做了不少饺子,听说沈忘心来,又做了一些黑芝麻馅的汤圆。
江景如和江景初两个小姐弟已经到了看见食物就双眼冒光,伸着两只小手拼命往食物面前探身子,还馋得直流口水的年纪。
但饺子和汤圆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都是不易克化的食物,沈忘心只敢让他们尝了一点点。然后,就让奶娘抱下去,吃点别的东西。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像年画里走出来的小娃娃,在公主府很受欢迎。更何况,江景如还和他们公主的大公子定了娃娃亲。
没过一会儿,郡主的两个孩子也来了,听说弟弟妹妹在暖阁里,便欢呼着去了暖阁。
饭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沈忘心和安定公主,两人不免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
不一会儿,安定公主便提起李淑君。
李淑君最近赴的宴有些多了,而且一场比一场风头更盛,宴席上的一些事情,便免不了传进安定公主耳中。
“用不了多久,李淑君这事成不了。”安定公主摇了摇头说道。
她新染的蔻丹指甲十分鲜艳,衬得她的皮肤雪白,双手修长,十足的人间富贵花。
沈忘心不明白安定公主为何如此笃定,便问:“我听说宰辅的大公子对她也有意思,若是侯爷撮合,这事能成也不一定。”
安定公主叹了口气,拉起沈忘心的手,说道:“你这手生得比我还白嫩,不如待会来我房里,我让我身边的宫女替你也涂一涂?这么好看的手,光这么素着,简直是暴殄天物。”
沈忘心道:“我时不时便要碰些药材,手上便只能素着。你倒是说说,李淑君与那宰辅家的公子为何不可能?”
安定公主看了看沈忘心,示意她凑近点。
沈忘心都把脸凑到安定公主跟前了,她才小声说道:“这位本来早就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可他的小未婚妻年纪太小,得到明年才及笄呢。这不,只得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