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心听她的声音,只觉得太阳穴一阵突突地跳,摇了摇头说道:“表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淑君开始歇斯底里:“你就不要再装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阮大人,却特意请了他上门,让他和江煜撞到一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沈忘心并不担心自己的意图被人发现,她甚至还平静地喝了一口茶,问道:“我确实并不知情。倒是表妹你,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被人抓了个正着。如今却一点不知羞耻,侯府因你成为京城人的笑柄,你真以为我不会找你算账?”
“找我算账?”如今只有沈忘心在这里,李淑君连一点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她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还真当你是秦王府的郡主啊?这阖府上下谁人不知你的底细。你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居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扪心自问,你难道不是靠着我表哥才有今天?”
沈忘心抿着唇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李淑君见沈忘心不说话,脸上更是得意,勾了勾唇角道:“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是听我说了真话心虚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可笑。”沈忘心说道,“表妹,你若只有这点手段,便想着到侯府里卖弄,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且不说阮月舟是不是我有意请来的,就是我现在让侯爷答应你和江煜的亲事。来个亲上加亲又如何?”
“你!”李淑珍脸色大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把你的真面目告诉表哥,让表哥把你休了!等到那个时候,我看你还有没有的郡主做!”
沈忘心简直无法理解李淑君的想法,难道在她心中皇帝封谁做郡主那都是随便封的吗?若是如此,岂不是人人都想给自己的女儿讨个郡主来当当,到时满京城的郡主县主岂不美哉?
她正想要说话,屏风后头的安定公主实在听不下去,绕开屏风走了出来。
“要本宫说,你又何必同她废话?这种女子,简直是愚蠢至极。也不知道江二公子到底是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安定公主比起上回在南郊系马山上直白多了,用厌恶的目光看着李淑君,皱着眉头坐在沈忘心身边。
李淑君突然看见安定公主从屏风后走出来,惊得魂不附体,就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公、公主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她连忙把目光转向沈忘心:“是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长公主在这里?知道了,一定是你陷害我,让我在长公主面前出丑!”
沈忘心叹了口气:“表妹,事到如今你还在怪我?方才你执意要进来的时候,红儿已经同你说了,长公主在我的暖阁内,可你却全然不顾闯了进来。刚才的那些话,也不是我引你说的,你又何苦如此?”
李淑君看着安定公主,仍然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就是长公主:“可是公主出行,难道不是每次都大摆排场么?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安定公主打断李淑君的话,“本宫与长宁本来就是好友,本宫来安国侯府为何要带那么多人?倒是你,你心中既然有疑惑,本宫不妨大发慈悲请你解释解释。”
“你且听好了。”安定公主说道,“今日本宫和长宁的所有话,你大可以全部告诉死世子。长宁的封号是我和太后亲自向皇上讨来的,哪怕安国侯府不在了,长宁也是我大周的郡主。她的封号是自己挣来的,没有依靠过任何人。就算他又是在农家长大又如何?也好过你空有美貌,却没脑子,总想着攀附别人,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你说长宁见不得你好,我看你是被嫉妒蒙蔽了眼睛,见不得长宁过得比你好吧!”
李淑君听到安定公主的一席话,恨不得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她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心中却知道,安定公主说的话是真的。
“我有什么错!”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后牙槽,“若当年嫁到安国侯府的是我的母亲,我如今也是侯门贵女,又何必想尽办法寻找合适的夫家?你们一个个生来就有的东西,便不许别人争取么!”
安定公主平日里性格虽然温和,但也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这么无礼。
她当即来了脾气,连说了几声好:“既然你那么想要嫁给京中的世家子弟,那本宫就索性给你和江煜赐婚,让你如愿以偿如何?”
李淑君大惊失色,顿时失声喊道:“不能,公主您不能这么做!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是嫁给江煜,他一定会把我磋磨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