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已经有上道的管事婆子,让几个丫鬟到院子里转转,看看奶娘之前都做了什么。
“世子夫人,奴婢在院子里发现了一堆灰烬,还有几张没有烧干净的纸钱!”一个丫鬟连忙上前,看了一眼小公子的奶娘。
沈忘心没有想到,余家都已经倒了,居然还有人对死掉的余念慈忠心耿耿,就算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抱着小公子给他亲娘烧纸钱。
“世子夫人,该怎么办?”
沈忘心并不提烧纸钱的事,而是说道:“小公子一向在侯爷院子里,今日一个奶娘就把小公子偷偷抱来这里。他日若是有人起了歹心,把小公子带出府外,后果不堪设想。”
“小公子虽然年幼,但也算我小叔。这件事论理该由侯爷来管,你们把小公子送回去,奶娘就交由侯爷处置吧。”
奶娘听完沈忘心的话双腿发软,就连小公子都抱不住了,还是旁边的管事婆子把小公子接了过去,让几个仆妇驾着奶娘去了安国侯的院子。
晚上沈忘心干脆住在安国侯府,等到江羡回来,便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
“你说这件事情我该不该管?”沈忘心征求他的意见。
她如今管着安国侯府,小公子尚且年幼,都说长嫂如母,按理说她也是可以管的。
江羡闻言并不是很在意:“他的事情自有父亲操心,你平时已经够忙了,还管着他做什么?”
沈忘心一听,这是在变着法子夸她做得对了。
不过话说回来,江羡和小公子虽然是亲兄弟,但说是仇人也不为过。等到小公子长大,她生母的事情也必定瞒不了他,到时他会怎么样,还没有个准数呢。
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自寻烦恼,让事情更加难以解决?
既然江羡不愿意理会,沈忘心也不打算多花心思在这上面。免得安国侯觉得,她对他小儿子太过上心,要提起精神来防备她。
沈忘心说是不管,就一点也不过问。
直到过了几天,她才听说照顾小公子的那个奶娘,被安国侯赶出府去。然后安国侯亲自派人,给小公子找了一个合适的奶娘,如今已经派上用场了。
她忽然觉得,之前那个奶娘是安国侯有意留着的。安国侯表面上看起来冷血,但对于两任妻子的态度实在有些优柔寡断,也许是想让自己的小儿子不至于完全忘了自己的母亲,所以才把余念慈的人留了下来。
若不是之前那位奶娘,占着安国侯对自己的信任,实在太过恣意妄为,也许她会一直陪着小公子长大,而后留在小公子身边荣养也不一定。
沈忘心在安国侯府住了几天,没过多久就到了侯府发月钱的时候。
一个管事婆子来请教沈忘心,该给小公子那边花费多少银子才是。
沈忘心不假思索,说道:“当年世子花费多少,便给小公子花费多少,兄弟二人总不能差的太多。”
那管事婆子又问:“世子刚出生时的花费,早已经不记得了,就按世子五六岁时用的份例如何?”
“那你就照着去办吧。”沈忘心点了点头。
和管事婆子说完话,她就没再理会安国侯府的事情,而是直接出了侯府,去了街上的铺子。
另外一边,宜贵人耐心等了许多天,终于等来了她命人重做的那套首饰。
她本来以为,这些珍珠和金刚石是送回去,让叶兰清重新串好的。可谁知,把首饰送回来的却是宫中的珠宝匠人。
宜贵人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想着叶兰清能做出来的,宫里的珠宝匠难道还做不出来?
她打开盒子一看,倒也有模有样。当即便让身边的宫女打赏了,把盒子收了起来。
没想到过几天,突然心血来潮要带那头面的时候,却发现这套头面虽然做得和之前那套差不多。
可不知为什么就少了几分轻灵,多了几分笨重。虽然差的也不多,可是这毫厘差之千里,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惊艳绝伦的感觉。
宜贵人当即就不高兴了,她找到那个替他办事的小太监,开始兴师问罪:“不是说了,让你把珍珠和金刚石送到五味珠宝,交给那位叶姑娘修复?你倒好,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却在背地偷懒。你倒是睁大眼睛看看,这套头面与之前的那套能一样吗?”
小太监有口难言,他是皇帝身边的人,自然知道皇帝和叶兰清的关系。也晓得皇帝不想让宜贵人为这件事情同他闹,可他总不能拿着东西,真的找叶兰清去修复。
那皇帝还不把他拖出去砍了?
正当他为难之际,皇帝突然到了采容殿,看向宜贵人说道:“是朕让他交给宫里的匠人修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