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连忙抹了抹泪水,从陈先手里接过孩子,倒是不哭了,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也用不着她假好心!”
陈先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的郭宁是讲不通的。
他待在沈忘心身边这么久,看着这段时间五味药斋的香水新品,也知道五味药斋并不打算做廉价的香水。
而廉价香水这一块市场,正是他当时一直想掌握的。
如今陈家香铺还竞争不过五味药斋,这能怪谁呢?总不能怪五味药斋把香水做得太好,这江州城里无论有钱没钱,都想买上一盒吧?
“你们也不要担心了,这回我到南边去,发现了一种新的香料,我们陈家香铺马上也要有新的香水出来。”他顿了一顿,看到郭宁眼里露出希望,才继续往下说,“至于他们在瓶子上做功夫,我们也不是不能做,五味药斋也是从一间医堂起来的,我们陈家香铺也能做得到!”
陈先如今是陈家的主心骨,他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让全家人都有了信心。
晚饭过后的陈家宅子终于平静下来,陈先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不敢去想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只是一闭眼就睡着了。
郭宁照顾好孩子,终于把孩子哄睡着之后,爬上床却发现陈先早已睡熟。
她眼中的兴致渐渐熄了,叹了一口气,在陈先生边闭上眼睛。
而江羡连忙了好几天,这天晚上终于有空早些回家。
沈忘心到沐浴之后,本以为会在房间里看见江羡。可谁知,身边的丫鬟告诉她,江羡一沐浴完就到书房里去了。
她推开书房的门,冰块的凉气混合着奇蓝香的香味涌了出来。
走到书房里,发现江羡在纸上不知写着什么。
她走到院子外面,屏退了服侍的丫鬟们,又回到书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江羡磨墨。
江羡其实早注意到沈忘心的动作,但想起阮月舟对他说的,身为男子也不能一个劲主动,要像一根羽毛一样轻轻地撩拨着对方的心,便忍着不为所动,专心处理起兵部的事务来。
“阿羡,你不理我!”沈忘心在江羡身边转了几圈,都没得到他一个眼神,只好抽了他手里的毛笔,强行挤进他和桌子中间,坐在他的腿上,强迫他直视自己。
江羡觉得好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不要闹。”
沈忘心气鼓鼓地看着他,一点不为所动。
江羡又道:“你若是困了,就先回房里休息,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去睡觉。”
沈忘心有些泄气,难道在江羡的眼里,自己的魅力已经减弱了吗?要不然,怎么可能新婚燕尔的,他就对自己视而不见,好似纸上的字都要比自己有吸引力。
她气鼓鼓地回到房间休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觉得自己今天要是等不到江羡的答案,怕是整晚都睡不着了。
可谁知躺在床上没多久,她就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睛。等到江羡拿捏好时间回到房里的时候,却发现他记挂了一晚上的人儿,侧着身子靠在床沿上,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若不是此时已经更深露重,他真恨不得去找阮月舟,问问这个馊主意,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心心……”江羡无奈地推了推沈忘心。
对方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阿羡……你回来了?”
江羡点了点头,放下床上的帐幔,侧躺着把人抱在怀里:“时候还早,不用那么早睡。”
“阿羡别闹,我困了。”沈忘心此时只想着睡觉,哪里顾得上江羡想要做什么。
江羡眼里透着浓浓的不甘心,他一连憋了这么多天,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能功亏一篑。
他附在沈忘心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自去睡你的,不必你花力气。”
沈忘心本来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便任由他折腾着。
纱帐轻轻落下,床边灯罩里的红烛也摇曳着它的身姿。外面的月亮正好,整个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院子里偶尔响起几声蝉鸣,一切都宁静极了。
天气本来就热,虽说房中已经放了冰盆,但在这微有些闷的天气里,身上也难免出汗。
烛光之中,她看见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江羡轮廓分明的脸流了下来。
“师兄,别闹……”她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将她往床边空余的地方推了推。
他伏下身子,吻了吻她的唇,目光温柔地说道:“现在该改口叫夫君了。”
听到沈忘心娇娇怯怯地唤了一句,江羡又觉得自己全身都焕发了活力。
看来阮月舟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之前几次从没见过他的小娇妻这般配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