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间位于半山腰低矮破旧的茅草垛成的南房,
门前干净整洁。
黎洛几人跟随上官暮雪来到这里。
而霁月清风的师尊则是根据襁褓的气息找到了这里。
黎洛瞄了一眼上官暮雪,
接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强行压制自己脑中蹦出的想法。
一旁的晋逸已按耐不住了,
敲了敲门然而却直接就推开了。
屋内光线很弱,昏暗潮湿。
黑暗中传来女子低低的叹息声。
黎洛肩膀抖动了几下缩到上官暮雪的身后。
待适应光线后才看清屋内的情况。
一位身穿粗布麻衣骨瘦如柴的女人,
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仔细看去襁褓里竟是一个布娃娃。
干净的白布上两颗黑色的扣子分外刺眼,
向下看去则是一道弯弯的用黑线缝上的嘴巴。
“啊”
黎洛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声尖叫引起女人的不悦,
眯缝起眼睛机械的扭头看向这边。
轻轻嘘了一声,指了指床上的婴儿
“小点声,好不容易哄睡着的。”
黎洛这才发现破旧的床上最里面还有一个,
身上裹着的上好锦帛与这里格格不入。
婴儿睡得很甜,两只眼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
小嘴巴还一动一动。
但婴儿嘴角的血迹让黎洛蹙了蹙眉。
双手捂的更紧了些。
这时一旁的晋逸走过去抱起床上的婴儿开口道:
“你是谁?”
许久后女人才慢慢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女人名叫六娘,10岁被亲生父亲卖入青楼为婢。
后被赎身的花魁带离了那个地方,
嫁给书生易廖。育有一女。
日子也简单幸福。
提及此女人惨白的脸上露出丝丝微笑。
然而好景不长,
丈夫因无意间为救一女子卷入官司在牢中含冤而死,期间孩子被盗,最后女人在府衙门口跪了四天四夜也差点死去。
却没有人在意一个百姓的死活。女婴的丢失都不足以他们立案,女人开始报复。
痛苦只有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可笑的是女人搭了一个舞台,唱戏的却不止她一人。
诉说完女子开始痛哭,
“是我不对,那天他本想在家为下一次的科举温书的,是我是我让他出去卖字画。
孩子丢了也是我的错,
明明知道之前山下李婶家的女婴丢了,还是留她一人在家。”
之后便一直在忏悔。后面怎么问都没有任何回复。
女人十分哀痛。痛彻心扉,流出血泪。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一行人之后便离开了。
师尊道女人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而她身上却留有一丝女娲石的灵力。
想来之前有人用女娲石救过她。
黎洛看向晋逸怀中的孩子,
想来如果不是纪珊珊所托估计他也不会在意的吧。
原本纪珊珊与这位四爷是互相有情的,却在一场宴会上被人所害与首富之子贾奎私下有染失了清白。
这其中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利益纠纷与肮脏的心肠呢?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不知是人恶还是这世道本就如此。
黎洛他们经过山下村庄时传来奏乐声。
一位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袍的男子骑着高头马好不威风,前呼后拥,气派非凡。四周都是喝彩声。
晋逸却不以为然的说道
“今年的状元回归故里在游街庆祝。”
又叹一口气道
“从平民百姓中上来的状元,为官大多了无政绩,平平一生。不过是掌权者的一种手段。”
此时黎洛真的很想回到自己的那个和平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