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这特殊服务,也只能应酬一下。
而且‘过班’的招待项目,也只限打茶围。摆上几样儿时鲜果品,给男客点上水烟,为女客捧上热茶,院子里的姑娘都不会出场,由妈妈亲自陪上一回,最多再叫两个清倌人过来唱两只清曲儿。
就这样,一场下来,所有的费用都要加倍。而且,其实院子里还不太欢迎。
要不是来的这位女子穿着不凡,费妈妈都不会往‘过班’上想,因为没有男客带着啊。
女子自己过来的,不外乎两种情形。
一种是没法子了,要自卖自身求个好价的——院子里肯出的价钱要比一般的大户人家高不少。
另一种则是想来挂牌的姑娘。本就是做这一行的,攒下钱来或是有客人肯花银子,已经赎了身子,那就可以自由做业务。
可这位看上去既不穷,也没有风尘气。
居然是个四不像。到底是什么人?可不要说是走错了门!
费妈妈冷眼儿看着门口,身子没动。
自有伙计匆匆奔过去,先大哈腰行了个礼,正要抬头说话,便见到一只手伸了出来。
手上是一小锭银子,五两。
进门没说话就先打赏?迎客的伙计不是一般的机灵,登时把腰重新弯下去,根本不抬头看了,飞快地收好赏钱,吆喝了一声:“您先等会儿。”便继续弯着腰倒着走了几步,然后才转身而去——当然是去找费妈妈了。
这样特立独行的客人,不是伙计能处理得了的。
费妈妈本就离得不远看着呢,不等那伙计说话,直接摆摆手让他走开,自己微微眯着眼走了过去。
“姑娘有何贵干?”费妈妈一开口就开门见山,别以为穿了男装就能瞒过我去。
要不是看你这么大方,过来的就不是费妈妈,而是青皮打手,直接扔出去,至少还得将那件披风解留下来才行。
那姑娘露在外头的皮肤,看上去白嫩无比,几乎透明一般,必然手感很好。一双眼睛黑漆漆的,若是练习一番,也必定能把那些男人勾得魂儿都没了。
费妈妈很老道地评估着这姑娘的‘本钱’,脸上则是摆出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来。
那姑娘垂下眼睛,好半天没出声。
费妈妈很有耐心。
反正也没有别的客人,玩玩呗。
难道是谁家的逃妾?
总有一些女孩子,被人锦衣玉食地养着,就以为吃香的喝辣的乃是天经地义之事,稍有不顺心就跑将出来,最后发现没路走的时候,已经晚了。
就算回去跟老爷太太磕头认错,也比来院子里强吧?
费妈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假设,又换了几个思路去想,想到第四种情形的时候,那姑娘终于开口了。
“我想学点儿东西。”那姑娘仍是垂着眼,细声道:“学费不成问题。”
学费当然不成问题。成问题也不教你不是?问题是,你跑到院子里来,要学什么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