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了礼,寒暄了几句,才弄明白,原来宁俊武是来找老爹夏拔山的,凤世谦才是过来‘顺便’探访一下曾经同行的夏小冬。
于是,夏小冬自觉地在老爹的左手边,也就是凤世谦的一侧落座了。
宁俊武和夏拔山当然有事儿商量,你来我往说得热闹,凤世谦乐得跟夏小冬在一旁闲话。
“你怎么到肃州来了?”夏小冬微笑着问道。
“哦,本来是要回京城的,”凤世谦有些热切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多日未见,夏小冬的气色越发好了,“谁知路上收到家信,让我绕去嘉松府,帮忙送陆云芝到肃州来。”
夏小冬眨了眨眼睛。难道人家陆云芝没有父兄亲戚可以护送,非要绕着弯子找你凤世谦来送?若说这里头没猫腻,小朋友都不信呐。
“陆云芝你知道么?”凤世谦丝毫未觉夏小冬的疑问,居然挑了挑一边眉毛,一副‘我知道内幕,你快问啊’的模样。
“她今天去闺学了。”夏小冬有那么点儿索然。
与凤世谦的关系,远未到郎情妾意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听他说起另外一个女子,却似乎并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
何况,那个女子,还是一个真正的美人儿。
“陆云芝可是陆家的人!”凤世谦凑过来了些,神神秘秘道:“陆家!”
你和庄夫人是亲戚吗,怎么说话一个腔调?陆云芝姓陆,当然是陆家的了,不是陆家的,难道还是凤家的?
“陆家?”夏小冬轻嘲地反问道。
“你不是真不知道吧?”凤世谦的惊讶真真切切:“当今皇后就姓陆啊。”
“是皇后的……亲戚?”
“嗯,是皇后的亲侄女。”
听起来好像很贵重的身份呢。
“那她来肃州干嘛?”
“大概是赈灾吧。”
“……”夏小冬不觉向宁俊武瞟了一眼。之前好像听说宁俊武领了赈灾的差事,怎么又来了一位外戚贵女,也要做同样的事儿?
“今年灾民成潮已成定局,已经到了兖州,马上就要到肃州了。”提起灾民,凤世谦脸上也有些肃然:“宁二十六就是来跟你父亲商量届时维护法纪之事。”
灾民灾民,受灾之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说起来很可怜。只是可怜与可恨只是一字之差,逼急了,抢钱劫粮乃至杀官造反都可能出现,所以必须得有人镇场子。
今年的灾情很重,受灾的地方固然困苦,原本富庶的省份却也没有丰收,不过平常而已,根本无力承担蜂拥的灾民,于是一些离肃州不远的灾民,竟渐渐呼啸成群,往这边儿来了。
“难道……”夏小冬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有点儿难看:“他们会不会越境?”
“你也想到了,”凤世谦苦笑了一下:“真的很难办啊。”
从前看历史,只知道泱泱华夏,周边的胡虏匈奴之流,遇上天灾人祸便会犯境求存——说白了就是抢邻居的粮喂自家的崽子。
想不到时空变幻,如今自己所居之地,即将灾民成潮,说不定要先起事端了。
“这和陆云芝有什么关系?”夏小冬又想到了最初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