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妙人的软帕并未停歇,一片片污秽擦拭其上,闻言道:“道友可是嫌弃小女言语之声不够悦耳,秽了道友的清净、继而不愿与小女畅言吗?”她的语气仍旧那么舒然沁心,足可令天下任何男人动容。
“阁下如何得知在下口中衔针之事?”陆谦却不仅不被佳人言语所动,提防之心更盛,冷冷问道。
俏妙人闻言却犹如未闻一般,附身把一张俏脸贴得更近,双眸聚精会神的轻搓陆谦嘴角血痂,许久芸芸而道:“道友难道忘了这里是个什么去处?这不仅是道友元魂之地,更是灵智之所在,小女即已随上古灵宝《太平经》融入道友元魂,道友心智自然也与小女相通,故而现下道友在想什么小女岂有不知之理?”
陆谦这才想起此前消失所踪的那本《太平清领书》,击杀陆丘明之后他本又找了几次却不得所踪,此时才知去向。
他阅历虽然不多,但却常听自己宗门传授修士坊闻,他自知以血为媒炼器融身之事已非寻常但总算听宗门提起过,可这种灵宝无修者法力催动而自融于修者元魂之事,却是无论如何也休想让他信服的。
孰料未等他开口,俏娇人却抿嘴一笑,笑容间凝脂般的俏脸上轻现一对精致酒窝,平静道:“道友之师虽见多识广却也不过金丹期修为,未见过灵宝和元魂双融之事这也不足为奇,毕竟这苍穹之下能促成此事者也仅仅此宝一件,即便算上那三十三重天又如何,除非大禹神君能再历无数机缘、炼化出多一份《太平诀》天地异宝,不然呀......”
此女说着,竟再次掩面而笑、双眸轻闪、眉间妩媚之色更浓的道:“不然道友就只能这一生一世陪着小女在此共度余生了。”
陆谦看向此女那双瞳剪水的眸子,却不理她的打趣,心中暗惊这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对自己的周遭世事如此了解,甚至连自己现下在想什么都心中有数,真若如此,岂非即便自己侥幸痊愈也不是将自此授人以柄?这可不是刚经生死后的陆谦为人。
自幼时家逢突变以来,陆谦便不是个轻信之人,前者若不是自己急于修为,又哪能遭了那于吉老贼的算计,但经此一事的陆谦今后怕是连着一点点对人的轻信,怕是也荡然无存了。
更不可能就这般拱手将把柄交在过别人的手上。
忽然一个念头在心中泛出,倘若此女真是此宝所化、身怀天地神通,那么刚才却又为何她拉拽救我时却毫无法力呢?
他猛地睁眼冷冷道:“阁下并非那所谓天地异宝所化,如在下所料不差,阁下当只是同样被封印此间的生灵而已。”
俏妙人闻言一怔,面色似有黯然伤感之色,良久才淡淡道:“道友又何必再试探小女,你现在只需知晓一事便可,若此间无小女的存在,道友恐怕不消几日、便会渴死在这赤地千里之中。”
陆谦清楚她的这番话几乎承认了自己的判断,顿时心下大慰,俏妙人来去自如却同样被封印法力、自己虽瘫软于榻却口有杀器,如此一来,至少暂不必担忧对方临时发难于己,而自己却仍能随时取了这犹如凡人般存在灵物性命。
想通这一节,陆谦谨慎之心虽时刻提防,言语却轻松不少,更任由起此女的擦拭,随后心中想问她这赤地千里凶煞之地、便是她口中太平诀异宝奥秘所在。
谁知未等陆谦张口询问,俏妙人却率先点了点头。
陆谦疑惑的再问了一遍:“姑娘真的知道在下所有的心中所想?”
俏妙人仍是不答,依旧点了点头。
他立感不妥、窘意大盛,就在半盏茶之前此女附身擦拭自己、面贴面之际,陆谦闻得此女自发的幽幽香气而心头一荡,如此说来,此想也定瞒不过这娇俏佳人,得亏现下腰腹无力、筋脉不通,否则必成大窘。
“不想看就合目而已、不想闻就屏住呼吸、不想听...是了,你若连小女这世间扰扰杂音也不想入耳,现下却又如何是好?”俏妙人凝脂面庞略有一红,却娇笑连连的嗔道。
她说着,自去旁边将巾帕轻洗数次才又折回,指若幽兰的擦拭起了陆谦的发髻,口吐兰香道:“你比那于吉好了很多,他初时来这里见到我、可不曾如你般老实。”
于吉?是了,他能把这《太平清领书》带入元魂之地,自然也是元魂附着,参悟了此间所在。
不过听此女口气,似乎两人之间间隙颇深,少不得老贼色起、加之此女无甚法力以抗其暴行之事,不过如此年迈还能此力气,也算异数。
俏妙人粉面微红:“才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他第一次进得此间时不过而立之年,小女对他礼数有加、他却言语轻薄,我气不过,便骗他进了那...进了那赤地之壤,令他损了修为不算、还徒劳减了几十年寿元,年不过五十便刚刚死在你手。”
她说得轻描淡写,陆谦却暗暗心惊:“年不过五十?那于吉老贼在下看来怎也有百岁左右枯干,怎会如此?”
俏妙人却咯咯笑道:“谁进了那赤地之壤不是这样?若没有太平诀的修行,你现在即便痊愈出得此间,也遍地凡人喊你爷爷了!”她边说着、边扶起陆谦的一缕鬓发,递至后者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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