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又虚弱了起来,我便足不出户,安心养伤。
没过多久,我便收到请帖,是谢尽咏的。
他升了官,做了礼部尚书,是大通迄今为止最年轻的尚书。
看着请帖,我心中竟然为他高兴。
或许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厉害,是我之前低估了他,是我不懂他。
“公主要去吗?”妙妙低声问道。
“不去了。”我摇摇头,将请帖递还给她:“把那块父皇赐的白玉环送去吧。”
妙妙看了看我,终究点了点头,退下了。
自此以后,他没再来看过我,而我也没去找过他。
冬季对于身体虚弱之人最是难熬,妙妙小心侍候着,我的病才没有复发,只是人怕冷,不愿外出。
每日消遣除了看会书,看看雪,便是想办法偷偷听一听侍女的壁角,看看现在还有哪些趣事,一日……
“不是说谢尚书马上就要迎娶那位姑娘了吗?”
“是啊,本来说过了年就成亲,旨意都请好了,可偏偏谢尚书病倒了,说是劳损过度,哎,也不知能不能赶上成婚。”
“那是肯定不能的了。不过他成不了婚你叹什么气啊?你没忘咱们公主对他多么好,可结果呢?人家几次把咱们公主气病了,现在还虚着呢……”
“虽说公主是对谢尚书挺好的,但是人家谢尚书有青梅竹马未过门的妻子啊!若是他真为了公主毁弃婚约,那还算得上是个君子了吗?那还能抵得上咱们京都中人称他为‘百年难得’的才子了吗?”
“更何况他那未过门的妻子贤惠温柔,与谢尚书站在一处那可真是一对璧人。咱们公主是好看,天下没人能比她再好看,不过若是她和谢尚书站在一起,难免就……”
“难免就显不出状元爷的清姿了,那叫什么来着?平分秋色。”
“平分秋色不好吗?”
“好啊,只不过天下哪个男子愿意被女子抢了风头啊?”
“也是……再怎么说,女子总是要站在男子身后的。”
“世道如此,没办法啊……”
听到这,我没憋住咳出了声。
她们先是一惊,然后通通跪地磕头,我哑着嗓子道:“起来吧。”
她们这才颤抖着站起身来。
“去将陈医官请去谢尚书府为他看病吧,但别说是我请的。”
说罢我转身离开,回房去了。
之后听闻,谢尽咏的病情渐渐好转,云衣却因为侍疾病倒了,我嘱咐陈医官也留意一下云衣,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其实生病之后,想的东西也就多了起来。我开始想起自己来人间的初衷便是找那三魄,上了公主的身之后便贪恋人间,想活得更久,活得久了就想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他便想爱上他,爱上他之后就会想得到更多更多。
其实最开始的我,只是连魂魄都不全的游魂野鬼罢了。我在人间做的这些事,便像是搅屎棍一般的存在,我还在想到时候我真的死了回到了鬼界,大司命会不会说我扰乱人间秩序。
所以我努力让一切回归最初的样子,谢尽咏有他的云衣,老野有他的清音,五哥有他的皇位,而我,只要任何人都不再招惹,等着死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吧。
过了年,又是开春了,五哥大刀阔斧铲除异己,朝堂上一片腥风血雨,人心惶惶。但是顾相和李尚书那两个老狐狸涉及甚广,枝干被砍掉之后仍旧深深扎根在朝堂之中,权力盘根错节,难以清除。
这时候,我送出去的那几人总算有了些眉目,他们说,那两个老狐狸可能与梁国有关系,我心下一动,叫他们好好搜集证据。
云衣的病本以为只是劳累过度,结果听陈医官说竟是水土不服加上多年体弱,来势汹汹。我叫陈医官费了些心,好好看着,他也领了命。
这三月中,草长莺飞,我在家里感叹春日正好,便听说老野来了。我赶忙出门去看他,他满面愁容,还有些气愤。
“怎么了?是谁敢惹咱们韩校尉?”我坐在他旁边,问道。
“是清音。”他灌了一大杯茶进去,有些急躁。
“清音怎么了?你们俩可是从不吵架的啊。”我纳闷道。
“我想娶她,她不同意。”老野将茶杯拍在桌子上,差点没把我这桌子拍碎了,我连忙陪着小心。
“哎呀,女孩子总是害羞嘛,你也不要太较真啦。”
“我和她提过好多次了,她就是不愿意!她会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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