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黏在衣服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扯开。
从来没洗过这么漫长的澡,琵琶骨上的洞被热水一烫,疼得我眼泪直流。
边哭边洗,洗完天都快黑了。我径直去了书房,他果然在。
“你回去吧,我洗完了。”我对他轻声说着。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愣了愣,又低头批着公文:“你动了我的衣柜?”
“我没换的衣服。”我理亏,所以低声道:“总不能穿你的吧。”
“嗯。”他依旧翻阅着公文。
“你……”我开口。
“还不走?”他头也没抬。
“你还不回去?”
“我有事处理,你别在这里打扰我。”他不耐烦甩甩手。
“你刚才连路都走不稳,怎么行呢?”我上前想拉他起来,被他甩开。
“别碰我!”他眉头一皱,看着我道:“你究竟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诚恳地摇摇头:“我想你回去好好养伤。”
“你何必假惺惺管我?”他站起身来,却好像晕眩了一下,忙扶住桌子。
我马上扶住他。
他转过头来对着我:“你这是想让我早点死,你好出去?”
“怎么会呢?”我连忙解释:“我是想挽回你啊!我想跟你说我没有心甘情愿被寒沛利用,我只是权宜之计,本来想和你商量对策的,结果你误会我,我就只能……”
“那今天早上,你说的话,可是真心的?”他直直望着我,好像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解释。
但是我没办法解释。
沉默半晌,他别过头去轻笑:“罢了,罢了。”
“你装的再像,演得再逼真,也不过是想让我早点把结界打开,送你回去是不是?”
“我既已做了这个结界,便不会轻易打开,你死心吧。”
“你别白费力气了,离我远点。”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轻声道:“是我让你心寒,没关系,来日方长。”
“从前是我,绝情话说得太多,你不相信,也是正常。”
“只是你,病还没好,这样糟践自己给我看,不值得。”我摇摇头,激了激他:“你还有你的江山呢!曾经舍我保的江山。”
“不过,反正与我无关,你们神界的事。”我哼了哼。
他甩开了我的手,冷笑:“装不下去了?”
我无奈,现在我的好话他听不进去,假话他倒当真。
“告诉你我为什么来,好吗?”我假意道:“我为了看看你们神界,究竟是怎样分崩离析;我为了看看你,过的是怎样落魄不堪。”
他咬了咬牙,额头上都是汗。
“你慢慢看你的书,批你的公文。”我冷笑一声:“我去看看你这清微宫。终于,没有小院子那么寒酸了。”
说罢我转身离开,在附近转悠。许久都没听见他出门,我又回去,发现他已昏倒在桌上。我施法将他搬上楼,放在床上。
睡梦中他眉头紧锁,我用手抚了抚。
看来你还是在意我的。
我也不能老是激你,这样你可怎么养伤?
我叹了口气,爬进他床铺里面。
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都说是拿下男人的手段,没想到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还要从头来过。
一边受伤只能侧睡,我努力躲锦裂远远的,怕打扰他休息。结果因为已经一天一夜没睡,所以沉沉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是因为侧睡压得我右肩不舒服。坐起来转了转脖子,见天色朦胧,正想躺下接着睡,低头发现一双眼正看着我,我一愣。
“你……醒啦?”我尴尬道。
“这是做什么?”锦裂似乎刚刚醒来,声音略带沙哑。
“你昨晚睡得仓促,又没告诉我睡哪里。”我耸耸肩,又躺在他身旁。
“你,究竟想怎样?”锦裂翻身看着我。
“没想怎么样啊,”我将头凑过去靠近他:“我喜欢你嘛,自然想跟你在一处啦。”
他不着痕迹躲远了些:“三年不见,你着魔了吗?”
“罢了,我身上再没有什么可拿去的了。”他叹了叹:“我怕什么。”
“对啊,你怕什么?”我在被子中拉住他的手,手心还有些热:“我和你躺在一张床上,总归不是你吃亏吧?”
他滞了滞。
“裂,你说实话,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我躺在同一张床榻上醒来?”我又向他靠近了几分。
他躲了躲,松开我的手将我的头推开,正要起身。
“哎,你别起来。”我拉住他:“我起来总可以了吧?你自己好好休息。”
他看了看我,我对他一笑,翻滚着下了床。
出了门,才想起来忘了问他吃什么,就又推门进去,他激灵一下连忙起来。
“我没别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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