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门测式机缘,与大道有缘者开;山上的路是问心路,心性坚韧者蹬;石壁是测灵石,天赋极佳着现。”
“与大道有缘者,心性坚韧者,天赋极佳者,才有资格齐修大道。”
道?又是道?哦,还有落葵阿姐他们一开始就强调的缘,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忆笙歪歪脑袋,仍旧不敢看向他,只是低声问道:
“命是什么?道?这又是什么?”
怀止看着这个未来的又一位天才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了笑,倒是起了些传道受业的心思: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谓其曰道,干道变化,各正性命。”
呃,什么什么什么道?什么命?
她不懂,不过她看出来了。
这位呃,师兄,真的很仙就对了,就是那种飘飘欲仙的仙,高不可攀的仙。
放在袖中的手,狠狠揪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随即又被痛得龇牙咧嘴,兀自一个人傻兮兮的笑出声来。
看来,她真的是到了这修真界!
前边站着的怀止将她所有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眼中流泻出轻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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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还在问心路上独自奋斗的何远,这条路注定是充满艰辛。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可是人生在世,怎能无忧无爱,无怖?这天命,真让人好似身处荆棘之中!
看着自己在迷雾中癫狂肆意,翻云覆雨,杀伐冷酷的模样,何远不是自傲,也不是满足,反而短暂陷入了迷茫。
这就是他的未来?手握无上力量,天下尽握我手?
真是可笑。
他所求的从来不是这些。
曾机关算尽,五年来走遍大江南北,风餐露宿,终随着常仁在的死,大仇终于得报,可慰父母兄长的在天之灵。
可他父母亲人兄弟呢?终究是回不来了。
他所求的,不过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母亲?
想起记忆中母亲已经模糊不清的笑脸,和她那夜摸着自己稚嫩的脸时脸上既骄傲又自豪的表情:
“我们远哥儿,从生来就是享福的,这辈子就要走的稳稳当当,又远又快才好。”
享福?享什么福?家破人亡,他这辈子又是哪来的福气呢?
何远擦擦眼角弥漫出的水雾,挥开面前的迷障,转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待到到达山顶,已经是太阳西斜了,山顶处坐着的几个穿着长袍的男男女女纷纷笑眯眯的看着他。
从桌旁拿出浑圆的测灵石。
“也是幸得你迷途知返,也是心性坚韧之辈,好了,将你的手放上去吧。”
何远恭恭敬敬,将自己的手轻轻搭上去,顿时一阵耀眼的绿蓝色光芒涌出,笼罩上他的脸。
“是个木系和水系双灵根,虽是杂了些,但在这凡人中,也是相当不错了。”
“嗯,这除了那小丫头,第二个天赋尚可的凡人了。”
“是啊,看他的问心路,这心性相当可以,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啊...........”
一阵阵低声的讨论声传来,何远低眸垂目,躬身静立,丝毫没有一丝不敬。
“你叫什么名字?不错,跟我们苘山宗如何啊?”
羊胡子修士摸摸自己的胡子,十分满意,目光扫过其他仙人,也都是状似无奈地点头,算是默认。
于是何远心中便有了数。
他恭恭敬敬地施以一礼,嗓音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
“弟子何远,承蒙提携,望多垂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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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舟中上下来,便是降落在宽敞至极的殿前广场上,周围四个角各立着一模一样,几乎是高耸入云的四根楠木柱。
柱身上好像雕刻着什么繁复古朴的咒文,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总之看上去神秘极了。
向上看去,宫殿下坐着六阶汉白玉台阶,连接着巍峨耸立的宫殿,上承着重檐庑殿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黄金色琉璃瓦。
屋檐和廊下都采用祥云飞鹤登仙和玺彩画,映照着朱红色的承重柱,一切都显得巍峨肃穆。
光是站在这里,就能感觉到这座宫殿散发出的浓重而迫人的气势,不敢造次。
“这是知见殿。”
简单的介绍了这么一句,怀止率先走进了大殿内,将她领到一处殿门前,转身说道:
“好了,便是将你送到,我该走了,这殿中,自有人在等你,他就是你的师父了。”
额,美人儿将她送到,她总得感谢一下吧?
忆笙学着记忆中那杜小姐,站在他身前,也给不伦不类的行了个礼,结结巴巴说道:
“忆笙,忆笙,谢过少宗带我前来,我,嗯,内心,十分感激。”
“叫我大师兄吧,不用太过拘礼。”
怀止忍不住笑了,看着面前个子都不到他胸口,脸红的厉害的磕磕巴巴的姑娘,声音难得温和了几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