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些什么,顾慈焉能不知?此次一去,下次再能品尝到沈凝香,就不知是哪年哪月了,当下将沈凝香打横抱了起来,就朝着内间走去。
沈凝香的脸色更红了,虽然说两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不过这到底是白天,说不定王妃知道了顾慈要走的消息会传他过去,这个时间到底是不方便的。
顾慈却是不管不顾的,这次回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如今和沈凝香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不想要白白度过。
“世子,王妃请您过去呢。”
好的不灵坏的灵,顾慈正欲行事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丫头的声音,顾慈本有心说自己不在,不过转念一想此举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是母妃知道了,说不定是要来香荷轩的。
罢了,还是不要让母妃劳累了,让沈凝香先歇息一下,养精蓄锐等待晚上的大战也好,因此咬了咬沈凝香的耳垂,“等我回来。”
沈凝香难得安静地点了点头,对顾慈笑笑,“早点回来。”
这次顾慈要回到前线,王妃自是十分不舍,拉着自己的儿子嘱咐了很多事情,儿行千里母担忧,顾慈知道这是母妃的一片心意,因此耐心地和王妃一直聊到了深夜。
待顾慈回到香荷轩的时候,沈凝香早已经睡熟了,顾慈到底是没忍心打扰沈凝香的好梦,这次离开,伤心难过的可不止是他一个。
隔日,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顾合颐这个小姑奶奶的耳朵里,顾合颐不懂国家大事,更不懂皇帝的制衡之术,只知道自己的父王又要撇下她和自己的娘亲不管了,因此气冲冲地到了沈凝香的房间,“父王,你说话不算数,羞羞!”
看着自己女儿愤怒的样子,顾慈又是一阵心酸,此事到底是伤害了顾合颐,她还是个小孩子,却偏偏要承受这样的离别之苦。
“颐儿乖,父王是要去打仗,我们要乖乖地留在家里,不要让父王担心。”
沈凝香伸手抱过了顾合颐,这几年和顾慈总是聚少离多,也难怪这个孩子心里面会有想法。
若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可是一桩难解的心结,沈凝香从前在做教官的时候也碰到过有心结的新兵,都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要寻根究源才好。
而顾合颐的心结,就是顾慈了。
若是顾慈这次不走,那么顾合颐自然不会闹脾气,可是皇帝的旨意已经下来了,顾慈两日之后就要启程,若是不走,就是抗旨不尊。
皇帝正愁没有机会修理锦亲王府,若是顾慈真的抗旨,那么就等于落人口实,给了皇帝一个机会。
此事,是万万不可的!
只是,要如何向顾合颐解释呢?她还那么小,这些大道理自然是不懂的。
“可是父王明明答应过颐儿,要多陪陪颐儿和娘亲的,颐儿知道,若是父王走了,肯定很久都不会回来一次,所以父王是骗子!”
“父王不是骗子。”顾慈疼爱地抚摸着顾合颐的头发,她的眼睛和沈凝香的有些相似,每次看到顾合颐的时候,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沈凝香,“父王给你留下这枚哨子,若是你和娘亲有危险的时候就吹响它,父王会回来救你们的。”
把玩着手里面精致的银哨,顾合颐半信半疑,“真的?”
顾慈慈爱地点头,“自然是真的,父王……”
顾慈活生生地将父王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句话给咽了回去,他前几日刚说过不会离开,可是圣旨难违,他现在又要走了。
顾合颐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她的心里面有些小心思,自小的时候她就过得很辛苦,因此更加不希望自己和娘亲受苦,而唯一可以保护她们的,就是她的父王了。
哨子发出悦耳的声音,顾慈一声声地答应着,顾合颐也吹上了瘾,还是沈凝香将哨子拿了下来,“哨子吹多了就不灵了,颐儿只能在有危险的时候才能吹响。”
顾合颐听话地点点头,“父王放心走吧,颐儿会照顾好娘亲,等到父王回来的时候,保证娘亲安然无恙。”
顾慈和沈凝香被顾合颐稚气却有担当的话给逗笑了,有这么可爱的女儿等着他,顾慈怎么可能不回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这几日时间对于顾慈和沈凝香来说过得特别快,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顾慈就要离开了。
“一切小心。”
沈凝香喉咙里哽着千言万语,却只化为这四个字,对她而言,再多的言语都抵不过心中的不舍,时候一到,沈凝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身戎装的顾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刘深到底是没能跟着顾慈一起走,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顾慈特意吩咐过不许刘深跟着,军中出现女人家当真是不像话极了,从前不知道倒也罢了,如今知道了刘深乃是女儿身,顾慈又岂能再让她跟着?
再者说,若是刘深去了,虽然有了可以照顾顾慈起居之人,可是平白让沈凝香窝心,到底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顾慈自是不会这样做。
因此刘深也只能继续留在锦亲王府的浣衣处,和沈凝香一般苦苦等待着顾慈的再次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