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助理同志似懂非懂的顺着季含秋的目光往摄影棚看,夏狂歌正在和一名老戏骨飚戏,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满满是戏,她想起刚才任姐的表演,似乎又有些明白季含秋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影视城附设的洗手间内,任丹萱把自己关在一个隔间里,马桶盖放下来,她坐在上面,很是消沉的样子。
或许当初她本不该接这部戏的,就不会落到这般两难的境地了。
可大投资、国际名导执导、一线男演员配戏,这样的一部冲着拿奖而拍的电影,她实在拒绝不了。
任丹萱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敢细看剧本,不敢解读叶娴鸥的人物性格,演出来的东西糟糕得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也无怪季小姐会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现在整个剧组就因为她而严重拖了进度,她有心想要改变,却总有一种无力着手的感觉。
任丹萱抱着自己的头,觉得头疼无比。
这时,洗手间里进来几个人,有说有笑的。
“喂,你们说,季小姐和跟着她的那个帅哥到底什么关系啊?看着不像情侣,可又感觉他们很亲密的样子。”
“你管他们什么关系呢。就是那帅哥不是季小姐的男朋友,也轮不上你。”
“讨厌,我只是好奇一下嘛。说不定那帅哥是季小姐包养的呢。”
“就算是季小姐包养的又怎么样,人家季小姐家里有个有钱有势的爹,我要是男的,我也愿意她包养,何况她还那么年轻,长得又漂亮。”
“不过,你们说,季小姐是不是和任丹萱有仇啊?片场那么多人,她谁也不挑剔,就光挑剔任丹萱了。”
“有仇不至于吧,那任丹萱是演技很差啊,也不知她以前那些电影是怎么演出来的,还影后呢,花钱买的吧。”
“你懂什么,影后哪里需要花钱买,只要睡上几觉……哈哈哈……”
“哎呀,你好讨厌,这种实话不要这么明白的说出来啊。”
“哈哈哈……”
几人笑着出了洗手间,远远的还能听到她们谈论“睡觉”的事情。
任丹萱阴着脸从隔间出来,走到洗手池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颊滚落。
她十五岁开始跑龙套,这么多年来,所凭借的就是那一股子韧劲儿和实力,这都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
今天却躲着听到别人说她是靠潜规则上位的,甚至那个她凭实力赢来的影后都被人泼上一盆脏水。
她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先是爷爷奶奶带着她,没两年,爷爷奶奶也相继过世,然后跟着外婆,外婆过世后,她被送到姨妈家里,姨妈有自己的孩子要养,对她又能有多少关注,她从小就过着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日子,今天的一切都是她靠实力挣来的,却被人这般毫无根据的污蔑。
可恶!
任丹萱打开水龙头,并拢双手接了一些冷水扑在脸上,嘴里冷斥道:“闭嘴,滚。”
她心绪不稳,被她主人格压制住的次人格竟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夺得身体的控制权,她上部戏扮演的是一个偏狭的愤世嫉俗的人,因此她分裂出了偏狭型人格,这个人格还隐隐有些暴力倾向,总想要报复社会,平日里都被她压制住,这会儿却不断的想要冒头。
再接水对着脸扑了好几次,任丹萱把脸上的水擦干,抬头对镜子自言自语道:“这不关你的事,你的任务早就完成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别逼我。”
又有一人走进洗手间,见到任丹萱对着镜子说话,吓了一跳。
任丹萱见有人进来,用手扒了几下头发,匆匆离开洗手间。
那人一脸的莫名其妙,吐槽道:“吓死宝宝了。”
任丹萱回到片场,助理原本正在跟季含秋说话,眼尖的看到她,立刻飞奔到她身旁,“任姐,你回来啦,你怎么把妆给卸了啊!”
“刚刚洗了一下脸。”任丹萱解释道。
“那我去叫化妆师过来。”助理说着就要跑开。
任丹萱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摇摇头,“暂时不用化妆,我状态不太好,今天应该不会拍我的戏份了。”
“哦。”助理点点头,“那任姐,要不我去跟导演说一下,我们先回酒店休息吧。”
任丹萱想了想,正要点头同意,就见不远处,季含秋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正看着她。
“你刚刚在跟季小姐说话?”任丹萱想起刚才走过来时,貌似看到自己的助理和季含秋站在一起。
“是啊。”助理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季含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