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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琪没料到一个男子会猜到她心头所想,愣愣地垂泪道:“江盟主所言极是。
我只是有些委屈,觉得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
江淮攥了攥拳头,道:“成婚之后,我自会带着妻儿回江南,向二老主动请罪,到时候他们一定会……”
苏棠口气冰冷:“叔父莫不是觉得,他们一定会原谅你?”
从未被侄子用这种眼神注视,江淮怔了怔,茫然道:“……我是如此觉得的。”
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这还能不认吗?
虽然有时代局限性,但苏棠还是忍受不了江淮的这种大男子主义思维方式,忍不住道。
“叔父,蒋家是富庶一方的名商之家,二老膝下又只有蒋小姐一个女儿,自然是宝贝得紧。
这些年来,他们应当也费尽心机想要找回女儿,心中的苦楚又与何人说?这五年来,你都不曾为了他们母子做些什么,眼下也不该急于一时,理应先将蒋家的问题处理好了,再邀请蒋家亲朋好友一同来婚典,不是更好吗?”
婚礼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谁不希望自己的亲朋好友都在场给予祝福呢?当年蒋琪是迫于无奈,才提出要提前与江淮完婚。
可如今已过了这么些年,蒋琪自己已为人母,自然懂得了天下父母的爱子之心,若是她不禀家人便与江淮完婚,岂不是又拿刀子扎了父母心口一次?
蒋琪泪水涟涟,连声道:“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江淮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侄子:说好手拉手做一辈子钢铁直男,你怎么偷偷补了课?
沉思后,江淮叹了口气:“可这其中,毕竟牵扯了许多误会,我怕解释不清楚。”
苏棠挑眉道:“没什么解释不清楚的,只要找到当年破坏你二人好事的罪魁祸首,一切便都水落石出了。”
江淮和蒋琪对视一眼,江淮叹息道:“人海茫茫,要想找到此人,又谈何容易?”
显然,当年制造假信的人,应该和告诉蒋家父母假消息的人,应当是同一人。
他费尽心机,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破坏江淮蒋琪的婚姻,到底是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实也不难猜。”
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苏棠眼中寒光一闪,道:“我已经锁定嫌疑人了。”
江淮和蒋琪同时一愣,提高音量异口同声道:“是谁?!”
……
雪山之巅,桃源殿内。
白远鹤已伏案写了一整天自己的罪状,洋洋洒洒写了几百页纸,却仍然没有罢休的势头,一副勤勤恳恳写作业的好学生模样。
他虽已断了右臂,可他早年便习得左手执笔,一字一句写得倒也清晰稳当。
江霖看着他写的认罪书,眉头愈皱愈紧,面色也愈发难看。
一桩又一桩的丑事,小到买菜没给钱,大到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原来全都是出自白远鹤的手笔,却被他移花接木地转移到了苏棠的身上。
当江霖看完五毒的灭门真相后,巨大的震惊和痛楚已经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极限,灵力一时不稳,竟然直接将手中的纸撕裂为碎片。
他终于能明白,苏棠和仙教上下为什么都对白远鹤恨之入骨。
如果当事人是他,恐怕也会有同样的情绪,做出一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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