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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问,苏棠等着江霖回来。
从下午一直等到了日头偏西,又等到了皓月高悬,依旧没有等到他。
饭菜已热过三旬,苏棠趴在桌子旁,了无生趣地望着门外随风而动的葱郁竹林,叹息道:“小破球,我什么时候换了个深闺弃妇的剧本啊?”
小破球并没有回应,可能又切静音跑去追剧了。
月影朦胧,葱郁的竹林在晚风的摩挲下微微晃动,枝影横斜,成为一个个瘦骨嶙峋的写意轮廓,将苏棠心内的一江春水搅得更不安宁。
春寒料峭,一阵裹挟寒意的晚风从门外吹来,她打了个寒颤。
邀月从后面为她披上一个毛绒披肩,柔声道:“公主病体初愈,夜里风凉,还是关上门等吧。”
软毛服帖而顺滑,苏棠拢了拢披肩,星眸一凝:“江霖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久都不回来,肯定遇到什么危险了……不行,我得去找他!”
邀月吃了一惊,赶紧拉住她道:“京城那么大,您又不知道将军在哪,如何去找啊?”
“说的也是……”
苏棠思索片刻,眼睛一亮道:“景王在京内耳目众多,不然你修书一封给刘景明,让他派出手下去找找?”
邀月一怔,垂眸道:“是,奴婢这就去。”
更深露重,邀月一路穿廊走小径来到后院,将笼中的信鸽放出来,在手中抚了抚,眸光幽幽,抬手便将它放了出去。
“你还未写信,怎么就放鸽了?”
黑暗中一人道。
听出了来人的声音,邀月身形未动,冷冷道:“王爷亲赐的信鸽可不是做这些末流的找人小事的,我不过是应付一二。”
一个倩影从黑暗中走出,正是满脸怒容的怜星,“我只知道公主待我们极好,她又是真心喜欢江将军,你欺骗她就是恩将仇报。”
邀月冷然道:“你我虽侍奉公主,但真正主子永远是王爷,只有他的命令才永不容许违背,你懂吗?”
她们二人表面上是羸弱纤细的小小婢女,实际上都是自小接受刺客培养的职业死士,是刘景明手下最锋利的两把软刀,势必要为了他而卖命到最后一刻。
怜星不服气道:“明明是你欺骗公主,怎么还能扯到王爷身上?”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看不出来吗?”
邀月哼笑一声,抬头望着天上冰冷的皓月,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不管魏国公主真正心仪的人是谁,她以后,必然是王爷的掌中之物。”
怜星一愣,下意识道:“这怎么可能?王爷明明知道公主和将军郎情妾意,还做过承诺将来要放他们自由……”
邀月转过头,冷声道:“怜星,你我跟在王爷身边十余年,可曾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用心?不说别的,你真当那牡丹宫装不过是王爷的应急之举?”
怜星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反驳。
牡丹宫装是刘景明生母留下的遗物,指名说要留给未来的景王妃。
这么多年来,景王一直将其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妥善保存。
这不仅是一套衣服,更是代表了刘景明心中最后一份柔软的情感。
而他,却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全部给了她。
此时,被人称作掌中之物的苏棠正趴在饭桌上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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