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朗忙上前把她搀扶起来,笑道:“救人于危难之间,本就是我辈义所当为之事,何谢之忧?只是不知你为何孤身怀抱婴儿乘船渡江?岂不是太也危险了吗?”
那妇人顺势站起身来,又朝着孙朗盈盈一揖道:“妾家姓蔡,本就是这荆襄人士,夫君家在江南,而娘家却在江北。因今日要回娘家,就抱上了我的琮儿,带了几个家仆渡江,谁又能料到会遇到如此一场激烈的暴风骤雨?可怜几个家仆都葬身江底了。奴家命大,万幸被公子仗义相救,此番大恩大德,奴家就算是来时做牛做马,也报答不清了。”
她说完这话,又是俯身磕头,脸上的泪珠儿滚滚直下,显然是仍在因侥幸活命而心情激动。
孙朗仍是把她搀起来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船靠到岸边,我再差两三个手下把你护送回家。江上本就多风多雨,夫人千万再不可冒然独身乘船渡江了。”
这蔡氏妇人听了这话,更是感激不已,忙道:“奴家也是个大门大户,在这荆襄之地还算是个富贵人家,公子何不随奴家一起登岸,到我家中盘桓几日,也好叫我夫君好好的酬谢公子一番。”
孙朗摇手道:“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夫人不要再挂怀于心。”
那蔡氏仍道:“就算恩公不登岸,也定须要告诉奴家恩公的高姓大名,这样奴家日后才能每天烧柱高香,日日夜夜为公子祈福求祥,也让我的琮儿长大之后能记得恩人……”
“噢,我姓孙,贱名不足挂齿,是乘船去往巴蜀的客商。”孙朗只简简单单的说了这几句话,就转身吩咐红香绿萼为这夫人找身干净一身,又命贺齐找两个可靠的手下随着她一起上岸换乘马车。大船缓缓靠岸,放下舢板,把那夫人慢慢的送下船去。
那蔡夫人显然十分感激孙朗的大恩,又是跪在岸边迟迟不肯离去,只等这大船逆江而上去的远了,这妇人才抱着她那琮儿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
孙朗救了两条性命,又学别人做好事不留名,自然是十分高兴和畅快。而船上的军士们则对他乎天黑地的一通马屁乱拍,无非都是说他如何如何舍己救人,如何如何妙手回春等等,直听的孙朗有些飘飘然了起来,自不必多叙。
话说那豪华楼船继续逆流而上朝江夏驶去,不到半日,已经临近了三江口处。贺齐遵照孙朗的命令,在这段水域扬起了风帆,让所有的水手们使出全力操船,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段儿荆州军控制的水域。
江上仍是一片平静。贺齐站在船首朝着一帮水手笑道:“哈哈,我看五公子实在太也谨慎小心,这一路上风平浪静,那帮荆州军胆小如鼠,怎么敢为难我们,哈哈哈!”
怎知他这话音还未落下,突然一个水兵冲上来禀道:“贺将军!不……不好了!后面江边的芦苇荡里窜出来四艘小船,正在追赶我们吶!”
“什么?”贺齐大吃一惊,忙快步来至船尾,果然见后面有四艘小船正在扬着帆的追击过来,这四艘小船都只有自己这豪华楼船的四分之一大小,但却是速度飞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眼看就要迎头赶超。
贺齐颇有水战经验,微微一笑道:“区区这些小船哪里是我们豪华楼船的对手?不需要理他们,只要吩咐水兵们加速划桨,冲过去即可!”
他刚说完这话,怎知那水兵又禀道:“可是将军,前面又来了四艘小船,把我们团团围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