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顺畅闪烁的弱点,单骑将其引诱至此,又不住的激怒和挑衅对方,使其愤恨掩盖了理性,恼怒迷惑了心智。
这正是孙朗想要达到的效果,他单骑闯营,谩骂挑衅,又在树林中四处勾引,无非都是想让太史慈放松警惕、失去理性和心智。
而最终在这个空旷的林间空地之中,他料到太史慈定会饥不择食的朝着自己闪烁冲杀而来,因此提前命董袭等人暗中埋伏于此,将托付于湖老翁事先做好的那张柔韧细密的渔网铺在了地上。
渔网的绳索绕过了树杈,攥在埋伏一旁的董袭手中,宛如一个硕大的陷阱,等待着鱼儿上钩。而那个做鱼饵的,正是倒地不起的孙朗。
果然,大鱼上钩,太史慈正好闪烁到了孙朗身畔的网兜之中。董袭等人瞅准时机,奋力一拽,渔网顿时收紧,骤然从地上腾空而起,铺天盖地的将太史慈笼罩在了其中。
太史慈匆忙之中虽然用戟刃割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但那渔网致密柔韧,层层不绝,好像蛛网缠住飞蛾一般,把他结结实实的缠绕了起来。
孙朗冒着天大的风险,用自己当饵,果然钓到了一条大鱼!
“孙家贼子!竟然使出如此奸计害我!”太史慈缩在网中绝望的挣扎,嘴里面不停的谩骂。
董袭走上前来,伸脚踹了太史慈一脚,呵呵乐道:“太史小儿,你就算再厉害,遇到了阿呆这样的老渔翁,也是难逃咱的大渔网,嘿嘿,哈哈哈……”
孙朗忙拦道:“阿呆,太史将军虽然已被我们囚获,但毕竟也是当世名将,不可无礼。”
“哦……”董袭答应了一声,只能躬身退下。
“孙朗竖子!有种的就杀了太史慈,莫要假惺惺的谎施仁义!”太史慈仍是喋喋不休的咒骂。
孙朗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扬州骑兵不一会儿就会尾随而来,此地不可久留!董阿呆,收缴了太史慈的双戟,安排人把他扛起来,押送于湖军寨,听候公瑾先生发落!”
他顿了一顿,又道:“注意,夺他双戟时,一定要先夺白戟,再夺黑戟,否则他用白戟闪烁出渔网,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是!”董袭大喜,俯下身来,依照孙朗之言,依次夺过了太史慈手中的白黑双戟,掂在手中竟觉十分沉重坠手,又骂道:“你奶奶的,如此两块沉颠颠的顽铁,竟被你这厮丢来丢去的浑如儿戏!”
他虽然嘴上嬉笑咒骂,心里却对自己的主将孙朗更加的崇拜,只觉得他料事如神,事事都能提前猜度精准。
几个粗壮的兵卒来至跟前,一起将太史慈扛了起来,横着丢到了一匹马背上,又用绳索将他系了个结结实实。众人这才离了森林,又直奔于湖而来。
太史慈一路上自然是嘴里咒骂连连,喋喋不休。
而孙朗骑着盗骊,回忆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幕情节,不仅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还隐隐的感觉后怕和恐惧。
的确,他想出的这计策虽然精妙,一举把三国年间的盖世名将擒获而归,但其实还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任凭任何一个环节哪怕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使自己横尸惨死,一败涂地……
所幸上天保佑,一切都按计划顺利的进行,自己终于一战成功,实现了在军令状上立下的承诺。
当然,除了他臂上那道深深的伤口之外。
鲜血仍在汩汩的流出,夜里的寒风如刀,刮在伤口之上,传来阵阵的刺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