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五天后的夜晚。月上梢头,更漏人静。军营中的大多兵士采摘了一天的李子,都累的早早入睡了,只留着二三十人轮番站岗守卫。
孙朗捧着一个木盒,乐颠颠的来至孙尚香的营帐前,轻声道:“姐姐,已经歇息了吗?”
“还未曾歇息,外面是五弟吗?进来吧!”
里面传来一阵情悦娇柔的声音,孙朗心头一甜,便撩起帘子走了进去。他和孙尚香是姐弟,当然不用避讳一些男女礼法。
他头一次在夜晚进入古代女子的闺房,脑海里尽是幻想着粉纱罗帐、淡香扑鼻的场景,以及美人半穿罗敷,秀发轻散的画面,不禁微微面上红赤,心头似有一只小鹿撞来撞去,忐忑不安。
然而一入帐中,却令他大失所望……
就见四壁上到处挂着蛇弓箭矢、刀枪剑戟,阴森森叫人胆寒。
孙尚香穿着一身墨色的斜襟小袄,袖口和脚踝处都束着系带,手中竟然拿着一把短短的匕首,抵在一块砺石之上,正在蹭蹭蹭的磨刀。她的小丫鬟名叫剑菱,此时也正拿着一块绣帕,坐在床头擦拭一柄亮闪闪的宝刀。
匕首幽幽的发出丝丝寒光,叫人不寒而栗,铿锵的磨刀声震动着耳膜,觉说不出的晦涩刺耳。
“姐……姐姐……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孙朗颤颤的问道。
孙尚香答道:“两军交战,敌方随时都有可能前来劫营,姐姐须枕戈待旦,随时随地防备不测!”
好家伙……老姐啊老姐,你果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枭姬……
孙朗知道他的那位副将董袭,此时早已经喝了几樽小酒,卧在床上鼾声如雷,睡得跟一摊烂泥一般了,而孙尚香一介女流,竟然如此谨慎小心,果然是个大将之才。
蹭蹭蹭的磨刀声,叫孙朗心头打鼓,他只能故作镇定,佯装一副高傲的表情道:“姐姐实在是可笑啊可笑……”
孙尚香停止了磨刀,秀目凝视着他,问道:“五弟何出此言?”
孙朗道:“你是一介女子,又不能上阵杀敌,只要老老实实的等着聘个夫婿,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三从四德,过一辈子悠闲太平的日子即可,为何还要如此戒备?须知道,打仗都是男人做的事,与你何干?”
这些台词,都是他事先就已想好,故意激将孙尚香的话语。他刚刚说完,忙侧目仔细观瞧孙尚香的反应。
果然,孙尚香俏脸上犹如罩上了一层严霜,不悦道:“哼!我素来以为五弟卓尔不群,见识不凡,与大哥、三哥他们截然不同,今日才知道,原来你和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一般见识!”
孙朗故意问道:“哦?我说错了什么话么?”
“当然!尚香虽是一介女流,但自诩勇武过人,不输给任何男儿,为何女子就不能上阵杀敌?无非都是些儒家礼教束缚人的思想罢了!我曾经多次向父亲和兄长自荐请缨,却都被他们驳回,没想到……没想到五弟你竟然也和他们一样。”孙尚香说到这里颇觉失望,撅起了嘴,又气鼓鼓的磨起了匕首来。
孙朗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缓缓的从她手中接过了匕首,放在手中掂了两下,轻蔑的道:“就算姐姐可以上阵杀敌,嘿嘿!就凭你手里这把匕首,又岂是别人的对手……”
孙尚香不悦道:“此匕首虽然短小,却是锋坚无铸的利刃,何况我这营帐里到处都是上好的兵器,任意拿出任何一样,都可以挫敌于须臾之间。再说了,为将者贵在武艺,而不是兵刃,就算兵刃再锋利,自身的武艺不精,需也不是别人敌手。”说到这里,她伸出了粉嫩的拳头,紧紧的攥住,显得是在说自己的武艺精湛,可堪大用。
孙朗淡淡一笑,摇头道:“你这些哪里算上好的兵刃?”边打开了木盒,从里面拿出来一把明晃晃的飞刀来。捏着刀柄,在孙尚香的那把匕首上轻轻一斩,匕首竟然如烂泥一般应声而断!
“如果为将者武艺精湛,再配上天下无双的神兵利器,岂不就可称霸天下了?”孙朗一边说,一边又装模作样的走到丫鬟剑菱身前,伸出飞刀在她正在擦拭的刀背上轻轻一砍,那宝刀也是断成了两半,半截刀刃掉在了地上,当啷啷的直响。
“五公子,你为何损坏了小姐的宝刀,你赔!”剑菱啐道。
孙朗并不理她,脸上带着笑,挥着飞刀,绕着军帐走了一圈,伸手把那些墙上挂的刀枪剑戟全都切的七零八落,浑如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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