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感激,才这般唯唯诺诺。
苻融与孙恩交谈片刻,询问当今形势。听了孙恩所说,心中为之一宽。原来桓温之弟桓冲已然逝世了。那桓温有谋逆之意,自不用说。但其弟桓冲却对晋朝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这桓氏本与东郡谢氏有所冲突,虽不成水火之势,但绝无任何交情可言。到得后来桓温病逝,他所任职务尽数由桓冲取之。哪知这桓冲无心自立,反而一心向着晋朝,不顾部下反对,硬是将扬州刺史一职让于谢安。
扬州乃是重镇之地,他如此做法,便即表明忠心,让朝廷去了一块心病。而此刻桓冲一死,扬州势必有重回桓氏手中。待桓氏集结兵力,晋朝恐怕又要大乱了。
苻融听桓冲已死,那谢安必然先平复扬州之事,再行北上。若是如此,自非十天半月之举。东晋既不能出兵北伐,那秦朝自然少了外敌,平定起内乱来,自然从容得多。
他心中欢喜此事,自与孙恩交谈了许久。三人如此耽误了大半日,这才作别而去。
虽是如此,骑马总比徒步要强得多。不出三个时辰,三人已到了开封一带。此地已是东晋内地,所见之人亦多了起来。三人遥见城墙高达数丈,从城门望去,可见城内行人络绎不绝,街道屋舍俨然,全不似三人先前所见城镇那般光景。
三人见到了开封,便下得马来,徒步进入城中。如此奔行半日,太阳已是偏西。三人觅得一处客店,要了三间上房。又命小二弄些饭菜吃了,闲谈一阵,便即睡去。
到得三更十分,忽听得屋外一人放声豪歌道:“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此句乃是孔子《论语-学而》篇中所述,一般读过几年书的,便即知道。那人兀自高唱,每说道‘乎’字,语气便加重几分。如此一来,自是将客店众人尽数惊醒了。
店小二见他扰了他人清净,便上前劝道:“这位爷,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若是惊扰了其他客人,咱们可得罪不起。”这小二声音亦是甚大,仿佛这句话是说给住店之人听的。
那人听小二如此说,没好气道:“我说我的,谁爱听不听。不愿听的,将耳朵堵上便是了。”说完不顾那小二劝阻,又将那三句唱了一遍。
那小二本想上前阻拦,却听得一人喝道:“你这人,大半夜不睡觉,却在这里扰人清梦。人家好言相劝,你却这般不识好歹。若是不想吃苦头,这便回房睡去吧!”此人声如洪钟,言语间颇有不客气之意。
先前那人听了,‘呵呵’一笑道:“哟呵,大爷正想找些苦头吃,只是不知道这苦头够不够苦?”他说话间仍是那般轻描淡写,混没将对答之人放在眼里。
那声如洪钟之人听了,怒喝一声道:“那便让你瞧瞧,这苦头到底够不够苦?”话音刚出,一阵破窗之声响起。跟着一人已跃入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