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夜色落幕，一轮弯月高高挂起。

    晚霞渲染了整片天空。两人站在街边，橙念等他倒车。

    江淮倒好车，站起身从后座里翻出个头盔给她。

    举了半晌，没人接。

    江淮微微歪头，啧了声：“不戴？到时候出车祸摔到头可别怪我”

    一句话，听的橙念心惊胆战的，连忙接过头盔戴好，心里无数道声音响起：他开车稳不稳啊？万一开的不好出了事怎么办啊？他有没有驾驶证的啊？

    江淮抿了抿唇，看出她眼里的担忧，轻飘飘道：放心，死不了”

    “我有证”

    橙念：………

    纠结再三，橙念最终妥协，上了车。

    行人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结伴同行，马路上，身穿校服的两人很是显眼。

    闪着霓虹灯光的街道，穿着不同校服的两个人安静的一句话都不说。

    晚风习习，吹乱了两人的发丝。

    校服也被风吹的蓬蓬的鼓起来。

    江淮坐在前座，开的不快不慢，稳稳当当。橙念抬眼，看见少年白皙的脖颈。脖颈右下方有一颗不那么明显的痣。

    空气里夹杂着桃子味沐浴露的味道，若隐若现萦绕在橙念鼻尖。

    街边路灯亮起，一盏又一盏灯光。

    路灯将两人影子投射在地面上。江淮的校服、橙念的长发缠绕在一起，地面上两人影子挨得很近，像是贴在了一起。

    橙念小心的揪着江淮的衣角。眼前的人目光往后一扫，没说什么继续开车。

    三中不远，约莫过了十分钟就到了。橙念取下头盔递给江淮。江淮没动，细长眼尾上扬：“同学，不给车钱啊”

    橙念有些无语，当真了。准备从衣兜里掏出零钱：“多少钱”

    江淮也有些无语，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目光落在橙念手里拎着的桂花糕上，不由分说的拿起一小块塞进嘴里：“就拿这个抵掉吧”

    味道还不错，江淮津津有味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悠然自若地瞥了瞥还站在原地的她：“还不进去在外面等着喂蚊子吗”

    橙念一晚上被他呛了好几次，一点都不想和他说话。大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校门。

    片刻后，女孩又折返回来。

    校门口边，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气氛寂静。

    江淮看着橙念，没什么表情。

    女孩长发披散，微风拂起吹起长发。扑面而来一大股洗发水的味道。

    路灯照的橙念的眼透亮，炯炯有神。

    橙念在原地踌躇了好半晌，有些尴尬地开口：“那个，我是翻墙出来的”

    “所以？”江淮幽幽望她。

    “我翻不回去了...”橙念小脸皱成一团，嗓音细细软软的，澄澈的眼直直的望着他，有点不知所措。

    江淮低眸抿唇，停好车和她一起走向后门，不咸不淡地说她：“事多”

    没事，她忍。

    橙念好脾气的跟在他身后。

    围墙不高，按江淮的身高不用搬砖也能轻轻松松地翻过去稳当落地，江淮瞥了眼身侧矮他一个头多的橙念，皱了皱眉：“你小时候都不吃饭的吗？”

    “啊”橙念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清朗少年睨她一眼，薄唇轻启：“难怪这么矮”

    算了，不和他计较，橙念叹口气。

    片刻后，橙念看着江淮从隔壁小超市借来的板凳，微微蹙眉：“这板凳会不会不够高啊”

    “关板凳什么事，是你太矮了。”

    嗯好。

    橙念无言。

    江淮看着一直站着不动的人，低沉开口：“你翻不翻？”

    “翻，我翻”橙念咬牙笑。

    橙念站在板凳上，手攀着墙，勉强够到墙沿处。江淮等了两三分钟，还没见橙念翻过去，挑了挑眉：“行不行啊”

    “不行”橙念皱眉。

    江淮伸出手：“那我托着你？”

    思忖再三，橙念点了点头。

    没多久，橙念就后悔了，不顾形象地提高音量大喊：“不是，你注意点，别摸到我屁股”

    江淮呵一声：“担心什么，你这身板我还瞧不上”

    片刻后，江淮听见围墙另一头落地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句恼羞成怒的声音：“讨厌鬼”

    江淮轻悠悠地呛回去：“橙念同学，你幼不幼稚啊，小学生词汇。”

    橙念一口气咽不下去顺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