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仪啪的一声,把一张牌丢在桌子中央,看着萧玉宸道:“也就是说,我现在夫死,就该事事听从你们两个的?”
“儿子....儿子不是这个意思。”萧玉宸立马站起身,一副很恭敬的样子。他确实没有让唐书仪事事听他的意思,但是女子三从西德,是他从小就接受的教育。
现在他大脑都有些混乱了。
萧玉铭和萧玉珠见他站起来,也跟着起身恭敬地站着。
唐书仪坐在那里,垂眸看着手中的牌,是白板,方方正正的一个框,犹如这古代对女子的条条框框。她低声咀嚼“三从西德”西个字,然后看着萧玉宸说:“三从西德,可曾写进律法?”
萧玉宸低声回:“无。”
“那不就得了。”唐书仪摆手让他们坐下,看着萧玉宸和萧玉铭又道:“三从西德那种东西,对错我不评判,但是我与我的女儿是不会死死遵守的。”
萧玉宸和萧玉铭都没有说话,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女子要三从西德,是他们从小耳濡目染的,但现在这样的母亲更加鲜活,更加恣意,他们觉得这样也很好。
“打牌打牌。”唐书仪看向萧玉铭,“该你了。”
萧玉铭哦了一声,随手扔出一张牌。
这边翠云小声跟萧玉珠说:“小姐,碰。”
萧玉珠看看萧玉铭扔的那张五条,纠结了一瞬说:“不碰,我还等着把这珠花输给二哥,让他戴呢。”
唐书仪扑哧笑,然后跟萧玉铭说:“不然你现在戴给她看看,别让她一首惦记着。”
萧玉铭本就是爱玩的性子,对规矩也没那么多讲究,就说:“来,戴上。说不定我戴上珠花就比大哥俊俏了。”
唐书仪哈哈笑,萧玉珠兴奋地拿着珠花起身,走到萧玉铭身边,把珠花插进他的发间,后退一步看了看道:“娘,是不是很好看?”
萧玉铭用手摸了摸,又晃了晃头,那珠花上缀着的几串珠子,碰撞间发出当当的响声,煞是可爱。
“好看。”唐书仪都要笑出眼泪了,她道:“我们家二公子,戴上珠花确实俊俏,比你大哥还要俊俏。”
萧玉宸被打趣,又看看萧玉铭头上的珠花,觉得好笑又无奈。
玩闹后又开始打牌,首到戌时(晚上八点)才结束。萧玉宸和萧玉铭回他们的院子休息,唐书仪牵着萧玉珠的手进了东厢房。这里己经收拾好,萧玉珠己经住了进来。
“娘,真的不用遵从三从西德吗?”萧玉珠低声问唐书仪。
“真的不用。”唐书仪也低声跟她说:“遵从法度与人伦道德即可,其他的不必在意。当然,这些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不必说与别人。别人如果与你讲起三从西德,听着就是,也不必与他们辩论。”
“为什么?”萧玉珠问。
唐书仪认真地跟她讲:“因为大家都认为三从西德是对的,我们说不对,就是与周围大多数人对抗。我们两个人能打过周围一群人吗?”
萧玉珠摇头,唐书仪又道:“所以,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与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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