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他不断打量着裴故安,太子前些日子还对婚事万般排斥,怎得如今开窃了。
他的女儿可是打着灯笼都寻不到的好姑娘,怎么可能感化不了太子,说不定这两人还真瞧上眼了。
几人在林府用饭,席间裴故安对林亦绾很是体贴,不停的为她夹着菜,不多时便夹了满满一碗,裴故安像是没有发现似的。
“绾绾,这道东坡肉不错,你也尝尝。”说着他又夹了一些。
“殿下!我自己会夹,不必劳烦!”
望着碗中满满的各色菜肴,哪还瞧得见白饭,林亦绾实在忍不住出言阻止,她有些怀疑裴故安是不是在报昨晚的仇,怪她让他在宣明殿凑合了一夜。
林家的人见太子待三小姐好,皆是笑得合不拢嘴,三小姐当真嫁对了人。
那日受了汐颜恩惠的几个丫鬟,愈发讨好林亦绾,每每上一道菜,都会说些好听的话,林亦绾爱吃的菜全放在近处。
林家席间很是温情,林太傅与林远舟不断说着林亦绾不在的这几日,府中是如何的无趣。
那继妻陈氏却不曾出现过,林亦绾虽是不解,却也不曾问过什么。
席间未谈朝中事,只是说着家中的趣事。
林亦绾听了,也是情不自禁的笑着……
这般好的氛围之下,裴故安受着感染,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林亦绾为他斟酒,似乎也喝不醉呢!
也只有家中长辈在场时,林亦绾才会待他温柔些,裴故安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想,只是见到林亦绾的笑颜时,他心中亦是有几分说不明白的欢喜。
许是饮了酒,生了些错觉……
用完饭,林亦绾打算回阁楼瞧瞧,顺道取些东西,裴故安为了不让林太傅怀疑,一路跟着她去了北院,林家这相似的房屋结构,让他见了甚是头疼。
待到无人处,林亦绾停下脚步,说道:“如今四下无人,殿下不必再跟着我,有汐颜陪我就行了。”
裴故安脚步一顿,他的太子妃变脸也太快了些,没了长辈就要与他撇清关系。
“孤就去看一眼,太子妃不会拒绝吧!”
“随便殿下!殿下若非要跟着,我自然也不会拦着,只是还望殿下跟紧了,府中的房屋相似,一不留神便会被困住。”
林太傅亲自画的图纸,整个林府便如同迷宫一般,若没府中的人带路,便很容易被困住。
“为何非要建成一样?”
“图个安稳罢了,我同殿下说过,爹爹亲历过祖父祖母的变故,对府中的人极其重视,房屋建成一样,旁人若要刺杀,也分不清所在。”
“竟也有人会刺杀太傅?为何没有上报朝廷?”
“爹爹是不愿让陛下增忧罢了!林家自个能处理里的事,一向都是内部处理了,若是京中传出太傅遇刺的事,难免会引得人心惶惶。”
别看林亦绾只是个女儿家,她有才女之称,这谋略自然也是不差的。
“所以,太傅将太子妃的阁楼放在最北边,也是为了太子妃的安危?”
“殿下所言不错,有爹爹与两位哥哥护着,我这阁楼附近一向太平,便是往来的信鸽也不会经过此处,更别提什么歹人。”
裴故安心中想着,相比皇家淡薄的亲情,林家的暖意更甚,林亦绾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却是他无法强求的。
他只有皇祖母,也只有皇祖母罢了!
林亦绾察觉到裴故安的异常,却也没说什么,他是太子,若缺了什么只是一句话的事,哪会有什么烦恼。
上了阁楼,闺房中很是整洁,还有些许的花香,显然是有人收拾过的,她那日画的东宫图,还在墙上挂着,她今日过来便是要将这画取回去。
裴故安是头一次来林亦绾的闺房,房中有不少林亦绾的画,也有她临摹的作品,昨日见过她画的南山湖,裴故安已然知晓她的本事。
“太子妃有才,为何不传扬出去,这般佳画若是不出世,倒是可惜了?”裴故安走到近前,细细瞧了瞧,却没有伸手去触碰,以免弄坏这画。
“虚名而已,我又不在乎!”林亦绾收拾着这次要带走的物件,每件都是对她极其重要的东西。
在那幅东宫图前,裴故安被吸引住了目光,画中嬉戏孩童,是那般无虑,他不由得看的痴了。
“太子妃去过东宫?”裴故安有些复杂的看向林亦绾。
“殿下的话有些多了,若是无意帮忙收拾,也请便吵着我与汐颜。”
林亦绾有意避开这个问题,只能佯装生气,见她并不想提及此事,裴故安只好作罢。
不过这图他却记下了,画中的红梅总会有答案。
裴故安将墙上的东宫图小心收了起来,讨好似的交由林亦绾,“孤……很喜欢这幅画,太子妃将它也一道带回东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