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玛接过一旁仆人的提灯,来到刘闻钦身边坐下,心里颇不是滋味地喃喃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新婚之夜宁愿来书房也不去我那里……”
念及至此,舒尔玛心底萌生出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从未有过一次失败,如今在感情上吃了亏,她怎能忍?
思绪茫然间,一声呢喃钻入她的耳朵,舒尔玛下意识看去,只见趴在桌上的刘闻钦在梦呓,她俯身侧耳,“安然”两字清晰地听了个通透。
气得她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刘闻钦脸上,骂道:“新婚之夜,你竟惦记别的女人,刘闻钦你混蛋!”
这一巴掌硬是把睡梦中的刘闻钦打醒,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得门被砸得作响,一个大红色的身影夺门而出。
“世子爷,您没事吧?”婢女瞧见主子被打,忙上前关切道。
刘闻钦抬手隔开她伸过来的手,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那早无人影的门轻声道了句:“我没事,退下吧!”
“是!”婢女垂首,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彼时,刘闻钦才隐隐觉得一侧脸颊发麻着疼,敛下眸思虑良久。
而新房内,舒尔玛刚踏进门,就将头顶那沉甸甸的头冠给摘了下来,身上的大红喜袍亦是随手一丢,见着不舒心的上手就砸,吓得一众女仆妈妈惊呼着让她别冲动,传出去名声不好。
“名声不好?”舒尔玛冷笑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带恨的目光扫过门边这一群奴仆,“你们是怕我这外邦女影响你们公爵府的名声吧?”
一个妈妈大惊失色,忙带着一群婢女跪下:“世子妃娘娘,您可不要误会呀,我们做下人的哪敢这么想您,只是怕娘娘伤哪了都不好。”
“呵,是吗?”舒尔玛盯着眼前跪倒一片的仆人们,忽而勾起嘴角道,“也罢,我懒得与你们这群下人计较,只是今晚的事若传出去半分,你们在场的人都得仔细自己的舌头。”
话音刚落,婢女妈妈们面面相觑着,这时舒尔玛又拔高了声音道:“都听明白了吗?”骇得一众人垂首伏身连连应是。
“还不快滚?”舒尔玛厌恶地瞥了眼跪一地的仆人,转身回到床上,命人替自己宽衣,一面又暗暗思忖,新婚这夜的仇她必报!
既然刘闻钦让她不好过,那他也休想舒心!
就在中都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时,兖州近郊的路上多了一名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八月的天,烈日高悬。
抹了把项间额头的汗,苏七再次抬眸看向远方的路,可目之所及处尽是那遥不可及的地平线,始终望不到城楼的丁点儿踪迹。
寻了一处树荫坐下,苏七长舒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来,纸条早已磨得皱巴巴的,可却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
左右望了望空荡荡的郊外大道,苏七心中涌起一股苍凉凄苦之感,现在整个苏家上下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春秀那丫头在途遇水贼的半道上走散了,现在也不知死活,自己也是侥幸逃过一劫捡回一条命,如今她只能寄希望于钱老板在兖州的旧友了。
忽而一阵马蹄车轮声响起,苏七收好纸条循声望了过去,是个运货的老汉。
苏七起身凑了过去:“大爷,请问兖州城还要走多久才到呀?”
大爷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狼狈的苏七:“小子是要去兖州城?”
“嗯!”
“正巧老汉我也要去兖州城,这样吧我捎你去一趟!”大爷很是爽快。
苏七暗喜自己遇上了好人,忙不迭的一直道谢然后坐上大爷的拖车。
“小子是哪的人呐?怎么瞧着面生呐!”路上,大爷随口问了起来。
苏七想着总不能说中都吧,随后胡诌了了个青州囫囵过去。
那大爷听完后,连连咂舌:“难怪,瞧你一身脏兮兮的,不像大城出来的,倒像来逃难的。”
苏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爷您不会嫌弃我吧?”
大爷扭过头来,目光逡巡了一遍苏七,又回头轻笑:“小子,大爷不嫌弃你,倒是你若不嫌弃,来大爷家住,替大爷干些零工就行!正好我这缺人!”
“是吗?”苏七眼前一亮,犹如抓到了希望般,“我什么都可以干,保证不会让大爷失望的!”
“好勒,那就这么说定了!”大爷笑了笑,从腰侧抓下一水壶来丢给车上的苏七,“喏,瞧你这小子怪可怜,怕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没喝水了吧!先喝点儿水垫垫!”
接住大爷丢来的水壶,苏七这段时日来积压在心底的沉闷瞬间一消而散,拧开盖子仰头咕咚喝了起来。
这时,前方又悠悠传来大爷的声音:“慢些喝,这里离兖州还挺远的,至少要走三个时辰,若累了就在车上睡了吧!”
苏七点头应是,心中对大爷的感激之情又多上了几分,许是马车摇晃亦是一路上精神太过紧绷,苏七没一会儿就在车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却是身处于一个阴暗逼仄的小房间内。
什么情况?
睁开眼时的漆黑让苏七瞬间慌了,抻开手四处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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