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皇子好心提醒一下青璃王妃,这群侍卫可都是粗鲁之人,弄疼你哪了可不好说,不若好好配合一下,于你我都方便!”
闻言,青璃王妃望了一眼被押住的李玉,敛眸点头同意了李况的无理要求,侍卫们将将把王妃的寝院翻得乱七八糟时,一个侍卫跑过来报信,说刺客出现在库房中。
一院子的侍卫又呼啦啦地跟着李况奔往库房,余留下受惊的母子抱头痛哭,他们督誉王府何时受过此等侮辱,李况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到了库房,看着那满屋子的大箱子,李况起了心思,命人都搜查一遍。
搜着搜着,其中一个角落中传出一人惊呼:“大皇子,您看这是什么?”
李况挪步靠了过去,只见一个侍卫将箱子的衣物布料全都甩了出来,将箱底翻起的暗格一角指与他看。
“拿灯来!”李况沉声命令,借着光的照明,看清楚了箱内的确有夹层的痕迹,“把它撬开!”
一个侍卫上前,抽出刀来插进箱内撬动了一番,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块隔板直接翻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夹层。
“都让开!”李况举着灯驱散围观的侍卫,探手从夹层内取出一件衣物,那灯光下明黄的衣料,让他心生不详。
“拿着!”他顺手将灯具递给一旁的侍卫,将手中的衣裳展开来看,瞬间大惊失色——这上面绣的五爪金龙不正是龙袍吗?龙袍怎会出现在督誉王府之中?
督誉王密谋篡位夺权?
李况眸光一沉,将手中的衣物放回隔层。
“把督誉王府围住,不能让任何人出入!”
“是!”
“什么?督誉王意图谋反?”
承心殿内,段毅收到来人报信,震惊不已。
“王爷,大皇子正等着您拨人过去支援呢!”来传话的人再次提醒道。
段毅点点头,命令禁军领头守好承心殿,带着一批禁军立即赶往督誉王府。
此时的督誉王府中,所有的人都被带到前院集中看守,彼时听到家中出现造反之物的青璃,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一直念叨着“王爷没有造反之意,我们是被冤枉的”措辞。
李玉更是吓傻了,父亲要造反的事他是毫无预料的,更是不敢相信,只巴巴地望着哀泣的母亲,默默不语。
“大皇子,这是我们在督誉王爷卧室里搜出来的书信!”
李况接过侍卫递来的信纸,囫囵在眼下过了一遍,冷笑了一声,直接甩进放有龙袍的柜子中,对着哀泣的青璃冷声质问:“现在证据确凿,你们督誉王府果真好大的胆子,趁着我父皇病重,就想要密谋造反!”
“不,我爹没有造反!”李玉立起身子反驳了一句。
“哼!造没造反,不是你说了算!”李况斜瞥了一眼李玉,转身看向身边赶来的传话近侍,“赶快说!”
那侍卫低声道:“没有追到那刺客,让他跑了!”
李况毫不在意地转回身:“跑了就跑了,现在有更大的贼需要处理!”
这期间,段毅带着禁军赶到,在看到那龙袍和书信时,也是惊了一跳,还求证似地问了好几遍是否是从督誉王府中搜出来的。
李况没好气地斜眼瞥了下段毅:“镇南王爷若不信,好好辨识一下这书信笔迹,是我王叔的字迹无异了!”
“这私藏龙袍,意图谋反,是何罪呀?”等段毅一来,李况就装模作样地问起了罪行。
段毅不敢去看青璃王妃和李玉世子的眼,沉声道:“满门抄斩。”
这一声,直接让青璃王妃大受刺激直接晕倒了过去,李玉抱着母亲喊得声泪俱下。
“收监吧!”李况满意地吐出一句,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府门,现在他要去看看他那病秧子父皇,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关心的弟弟要造自己的反,是何感受?
这时,金钰儿派来的人找上了李况,李况微微一笑:“回去告诉母后,我这就听话回去陪着父皇!”
此时的他不知道,承心殿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来陪李栾了。
承心殿内殿,赵德顺大睁着眼趴在地上已然气绝身亡,旁边那碗李栾未喝的药洒落在他手边,显然他先李栾一步服药自杀了……
床榻上的李栾转动暗淡的眸光,将视线从赵德顺的尸身转移到来人,低声问道:“你就这么恨我?”
那人不回应,只将手中那半碗药递给李栾:“喝药吧……”
眼角不觉流下一滴无声的泪,李栾颤抖着手将那碗接了过来,再颤颤巍巍地递到嘴边,一点一点喝了进去,眼角的余光是那人渐渐离去的背影……
药碗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碎成几半,李栾终于结束了他狼狈残喘的病痛生活,也逃离了这冰冷的皇宫。
这一声惊动了外面守门的太监,他慌忙开门走了进去,发现软塌上的李栾已然死去,吓得连滚带爬地冲出殿外大喊:“陛下驾崩啦!”
“陛下驾崩了?”
刚进宫的李况得知消息,笑得喜不自胜,忙往承心殿奔去,却在大门前看到前殿门外站着的李卿翰,他周围站满了各宫的人,其中还有他的母后金钰儿。
正当他意欲往那边走时,殿门内走出位份仅次于赵德顺的于公公,他手捧一卷满是红色斑点的布条,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陛下留有血诏,立三皇子为新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