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赞夹杂着惊讶和后怕。
“既然能生擒敌方将领,带回去严审一番,才是上佳的选择,敖军尉莫要杀红眼了,忘记了都誉王爷的指令!”
老敖深吐一口气,不情愿地收起了大刀,头也不回地转身上马离开。
留下来收拾残局的廖良悠悠瞥向那跪在地上疼到发抖的南疆将领,嗤笑了一声,让士兵用缰绳捆住其双手。
“廖军尉,带回去吗?”士兵问道。
廖良笑了笑,接过士兵手中的缰绳:“我来亲自押送!”
队伍出发折返,廖良故意走到队伍最后,慢慢地引着南疆人走,路上还故意挑衅道:“你们南疆人恶心人的时候结束了,敖军尉这样好说话的人,你们恐怕是不能再见了!”
闻言,那将领神色一愣,带血的脸更显得狼狈可怜,他默默地跟在马屁股后面,被生擒的耻辱还没有慢慢消化开来。
忽而,廖良抽出腰间的大刀,划了过来,那将领面露惊惧,下意识抬起被缚的双手遮挡,却在下一秒发觉手上一轻,原来是廖良将捆住他的绳子砍断了。
“什么意思?”将领不敢置信。
廖良只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了句:“告诉你们的将军,内敌我们早已肃清,若不停止袭扰,我军必定挥师南下,碾平你们南疆!”
将领知晓他有心放自己回去报信,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果然这一次威慑后,南疆人好长时间都没有再来侵扰过一次,由于天气转晴,军营内士兵们的“痒痒病”也好得七七八八,又因为挫败了一次南疆人,军内士气又再次回到了巅峰期。
不久,一封来自南疆的请和书传了过来,督誉王李昭应对方将军的邀,到两方疆土的交界线签署了停战协议以及商讨相应的赔偿事项。
回去的当晚,老敖就主动请罪,心知事情早晚包不住,将自己同南疆人的交易细节及幕后推手和盘托出,只求督誉王能救救他那在普阳城被当作人质的年迈老娘。
李昭将一切消息压下来,秘密派人快马加鞭赶去普阳城,将老敖的母亲连夜送往中都,并将老敖的军职撤下,在军中从最低等的杂兵做起。
“督誉王叔果然有一手!”
阅完书信上的内容,段墨九喜得咧嘴一笑,将身侧之人递上来的玉牌收好,转身恭敬冲那人抱拳道,“多谢祁老大相助,若没你们秘密行动,这次清缴内奸的事很难呐!”
被称作祁老大的中年男子回抱一拳:“段世子客气了,既然我和兄弟们都办成了事,也就领命返回中都了。”
他们正是段墨九进落马城那日,一同进城的二十位江湖人士,乃是李卿翰让凌轩假借开镖局一事,培养的一批暗卫。
如今所有事都尘埃落定,段墨九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他们在青州逗留了,好生招待了一番,才送走了他们。
与此同时,段墨九也萌生了返回中都的心,既然他平乱的任务已经完成,那接下来的所有事交给督誉王叔做就好了,那些贪官自然会有他去处理。
可是节骨眼上,他又犯了难,刘闻钦和舒尔玛之间的事还没有解决呢,只要回去了,自家义弟就真得和那个城府极深的外邦女联姻了。
自从刘闻钦妥协后,舒尔玛娇蛮的性子更是变本加厉,赤裸裸地缠着他,要求这要求那的,这不现在还在街上闲逛着。
思及,段墨九就不觉头大,若自己有这么一个弟妹,怕是段府以后也别想有什么消停的时候了。
更别说以后自家那个爹死后,保不齐那外邦女还想以袭爵之事,来挑拨兄弟间的感情,此等祸害断不能留。
于是,某夜。
段墨九悄悄找上刘闻钦:“闻钦,哥带你悄悄逃回去!”
可认死理的后者只道:“我都答应舒尔玛姑娘要娶她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不能违背承诺!”
“那安然丫头你负责吗?”
“……”
段墨九这声质问,问住了刘闻钦。
只半晌,他敛下满是失落的眼,声音平平地回应道:“我从未和安然公主有过什么,请大哥不要误会,也不要再将我同她牵扯在一起了,这……这有辱公主颜面。”
段墨九哑然,他这个弟弟倔起来跟头牛一样,拉都拉不回来,又善良得令人心疼,把所有苦痛都揽在自己身上承受。
“行吧,我也不逼你,三日后咱们回中都吧!”段墨九悠悠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门。
只余下刘闻钦愣了顷刻,吐出一字难受:“好……”